她的言语,一字字烙印在他的心上。
佛法精妙,却挡不住红尘万年。
他的心乱了。
若在和顺华接触,他怕他……会彻底方寸大乱。
若完全取得她的命令,就要执行付氏的杀令。
……
顺华坐在婚床上,不敢置信刚才的一幕。
口口声声说心悦她,却在成婚当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别的女子欢好。
将她的骄傲和尊严踩在脚下。
裴泽!
顺华忽然想起湖心亭的陈公子,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大度到将他所有的妻妾迎进门。
难道真的要她如此讨好裴泽吗?
她不愿。
泪水一滴滴地流下,她无声地倒在喜被上哭泣。
自古女子万事哀。
万不能让别人瞧见狼狈的模样!
翌日清晨,顺华换下了喜服,穿着常服,梳洗上妆,美艳精致。
她坐在主厅中,恢复往日的尊严,沉声道:“去请驸马来主厅用膳。”
她等待了一会儿,下人来回禀:“裴大人说身体不适,不能来用膳。”
新婚不同房,连同桌用膳也推拒了,长公主真是可怜。
周围的侍从默默低着头,害怕长公主大发雷霆。
顺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起身走向餐桌,依旧沉声道:“将饭食给驸马送去一份。”再没有其他。
只求寻常夫妻、相敬如宾……就好……
自古女子皆想求“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可何处那样的美梦?
这样的梦她做过,就醒了。
顺华的心渐渐冷了。
凛冬将至。
……
“长公主殿下——”芸滟形同泼妇跪在地上,“现在你知道你这驸马是什么心思了吧?”
芸滟见裴泽迟迟不敢下手,擅自与纯虚接触,得纯虚指令,杀死顺华。
元清听完了她讲述的故事,看着芸滟,只感觉悲哀。
女子在这世间处事确实艰难,一朝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眼前人也不过是个痴情的可怜人。
“你走吧。”元清道。
芸滟眼睛瞪大,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会放过我!”
若是真的顺华在此,也不想让这个从小就在一起的玩伴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