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等我再回来时,她是不是就会叫爹爹了?”
“要看你去多久了,要是去的久些,她说不定都说跑了。”
徐令苦笑,在丫丫的额头轻轻印了一吻。把熟睡的女儿放回床上,徐令起身,从身后抱住顾迢,“不用收拾太多,我到时候出去再置办。”
“还不知道你要去多久,娘给你做了快有二十双鞋,我听人家说,做的鞋越多,人走的越远,早知道……”
顾迢话没说完,双手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里不断渗出来。
她转过身,紧紧地抱住徐令,“早知道你要走那么远,我就拦着她,不让她给你做那么多鞋……”
徐令心疼地摸着她的背,替她擦着眼泪,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哭,咱们不哭。”
“你要去那么远,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哭?”顾迢吸着鼻子,自己擦掉眼泪,紧紧盯着徐令,头一回用那么郑重的语气对他道:“我让你去,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答应我,你平平安安的,一定要回来。”
“我答应你,迢迢,我会好好的。”
徐令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安慰她,他差点就要说出自己身负空间的事情了。
可最终,也只是忍着心里的冲动,只把平安归来的承诺许了一遍又一遍。
二人一夜都没闭眼,聊着天,说着话,天快亮时,顾迢困得不行,和衣靠在床榻上休息片刻,徐令却是一点都不困。
见窗户外范世清对他招手,他把自己的衣服盖在顾迢身上,小心翼翼地下楼。
到院外,竟是站着一群乌泱泱的人。
其中就属人群后面一高一矮两个汉子最为显眼。
范世清对徐令道:“这都是附近的乡亲,听说你今日要走,非要来送你一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走上前,握着徐令的手含糊不清地询问,徐令出远门是要去哪里。
徐令对外统一说自己是要去做生意的,对老人家也是如此回答。
谁知道,那老人竟招手叫那一高一矮两个汉子上前,老人家中过风,半边脸僵硬,说话也说不清楚,他身旁有一中年人在旁边解释着。
老人家的意思是,请徐令收下他两个孙子做随从,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危险,他孤身一人出远门,有随从在旁,也能多些照应。
一高一矮二人是堂兄弟,高个子叫昝兵,矮个子叫昝武,兄弟俩都是沉默寡言的汉子,昝兵身高约有一米九,站在徐令身旁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虽说身材健壮,胡子拉碴,可那中年人却说他今年只有十九岁。
徐令:“……”
昝武年纪更小,才十八。
老人家名叫昝豪人,是柳前村的村民,前段时间砍柴时晕倒,幸好被柴彦君所救,原本瘫痪在床,后来慢慢能动弹,听说柴彦君是徐令请来的大夫,不要钱地给附近村人治过好多次病。
再想到徐令平时的作为,便把徐令当做恩人一样看待。
听说徐令要出门经商,他便想着让家中俩孙儿跟着徐令一起。
这才有今日登门拜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