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查盖,我很好奇,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顾如意歪头看着他:“你甚至都不了解我。”
“我。。。。。。”
哈日查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看吧。”顾如意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她轻笑一声,无所谓地摊手:“你除了知道我叫什么,你连我从哪来,为什么来都不知道,更别提家世背景这种东西了。”
哈日查盖想说他知道她的秘密,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这话一旦说出口,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那就真的把她推远了。
顾如意笑起来,笑容里充满自嘲意味:“万一我杀人放火,跑来躲债呢?”
“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是哪种人?”
“。。。。。。”
“算了,逗你玩的。”顾如意垂头鞋尖,她收敛笑意,语气认真:“哈日查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但这段时间,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的。”
她停顿了几秒钟,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我这种人吧,势必要孤独终老的,如果和谁在一起,那就是害了人家,我不想害了你,真的。”
哈日查盖看着她的侧影,短短几日,她似乎更加单薄了,尽管她看起来满不在乎,可那股名为孤寂的情绪还是形成了一层透明罩,将她包裹在内,也将他隔绝在外,看不见,戳不破。
顾如意直直地看向他,眼中似乎有水光在闪:“你说,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做朋友吗?”
只是朋友。
哈日查盖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当然,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还是曾经阿布教给他的。
记忆中,阿布总会捧着额吉的照片发呆,他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用他那双宽大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种额吉的脸,然后一把搂过尚未开窍的小儿子,诉说思念。
阿布说:“哈日查盖,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那就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不要等到失去才知道后悔,那没用,没人听得见。”
哈日查盖那时候不懂,只能跟着点头。
不过他现在懂了,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把所有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比如在他看到那件袍子时,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是顾如意的脸。
她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可喜欢这种事,非得有个理由吗?
长生天教导他们做事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窗外,鞭炮声四起,房间里却再度陷入安静,顾如意有些不适应,为避免尴尬,她绞尽脑汁想要思索出一个新话题。
在她开口之前,哈日查盖突然动了,他俯身打开矮柜最下方的门,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往她那边推了推。
“来自朋友的新年礼物。”他说。
依旧是那件羊皮袍子,换了借口,但道理还是一样的,太贵重,她不敢收。
哈日查盖看透了她的想法,赶在她拒绝之前,再次强调:“你刚才说的,我们是朋友。”
“。。。。。。”顾如意满肚子的话被堵在胸口,上下不适,余光忽然瞥到袋子角落里的一抹白。
是那支唇膏!
顾如意瞬间如释重负,她伸手把唇膏拿出来,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在半空中晃了晃。
“心意我领了,衣服你收回去,我拿这个就够了。”
反正她已经打定注意离开,也不会待多久了。
这回轮到哈日查盖语塞了,他张了张口,终是无奈妥协:“随你吧。”
话说开后,顾如意心里感觉好受多了,至于哈日查盖怎么想她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认为他是个坦荡人,心胸宽广,想必也不会钻牛角尖,非得吊死在她这一课歪脖子树上。
蒙古族对于过年的重视程度远超顾如意的预料,一连几天,哈日查盖都早出晚归,要么是去祭天,要么就是去走亲访友,于是照料羊群的担子就完全落在了她身上,哈日查盖承诺给她加工资。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她一个人乐得自在。
但今天,一切似乎都不太一样。
早起时,顾如意的右眼皮便跳个不停,她虽然不迷信,但心里却感觉发慌,总觉得似乎有事情即将发生。
哈日查盖又出门了,听说今天附近几个嘎查共同组织了一场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