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等刘嫖睡着之后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因为月份小还没有显怀,他小声的柔和的说道:“乖孩子,好生长大早些出来,不要折腾你阿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嫖醒来的时候外头的知了正吱呀呀的鸣叫着。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将帷幔拉起来,下了榻后抬头顺着窗户向外看去,外头一叠叠的火烧的云彩,而陈午已经不见了人影。
行吧,既然她父皇看中他叫他跑跑差事,那就去吧。说不准陈午也乐意被这样指使着以表看中。
六月初,刘嫖的胎可算坐稳了,她也终于可以出去溜达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天气炎热,正午的大太阳晒着,人走上一会就要出汗。她是个孕妇也不好用太多冰,免得暑热交替的生了病。所以,她也就只能趁着早上日头还不盛,或者傍晚的时候出门走走。
这天清晨,用过膳后她就带着秀纱出去转转。西边是太子和太子妃所处的长青殿,她得避着点,省的见了薄婉月那哀哀怨怨的模样又要寒暄。所以她选择往幽竹台的北边逛悠。
越往北地势越高,树木根深茂密的遮挡住了升起的太阳,绿油油的看着就提神醒脑。
走了大半天,估摸着也开到了晌午用膳的时候,正好她也累了便带着人往回走准备回去。
刚走到靠着幽竹台岔路口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看着像是从长青殿传出来的。
吵吵嚷嚷的,小太监夹杂着宫女的惊呼声,听着格外嘈杂。
“你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刘嫖皱了皱眉头。还有人不长眼的在太子住所吵嚷吗?
旁边的安德山答应着,往长青殿那边去了。不一会,他小跑着回来站定后轻声对刘嫖说道:“回公主,吵起来的是吴王世子。”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太子妃不曾派人管束吗?”刘嫖问道。
安德山干笑了两声,垂眼摇了摇头。
得了,想起薄婉月的性子刘嫖心里也有数了,她接着问:“太子人呢?”
安德山继续摇了摇头。
估摸着就是刘启不在,不然也不会有人敢在此撒泼。
“走吧,我去看看。”刘嫖这般说着就要过去但被秀纱拦了下来。
“公主,估计已经有人去请太子了,您身子重还是算了吧。”秀纱连忙劝道。
可是谁知道刘启什么时候回来呢?一国太子被诸侯的世子欺负到头上,说出去得叫人笑死。这件事耽搁的越长就闹得越大,那刘启就会越发的没脸。不仅如此,就连薄婉月也要吃挂落。堂堂太子妃,储君的正宫竟然连闹事的人都压不住!
“我听着乱糟糟的烦心,赶紧把事情压下去省的闹腾的不得清净。”刘嫖皱着眉头带着人就过去了。
长青殿,看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所宫殿,跟刘嫖的幽竹台和刘姝的玉兰阁规格不同,是分前后的宫室。前殿是太子所住的地方,旁边有书房等地可以用来招待太子府上的官员,后殿则是太子后妃住的地方。
刘嫖过去的时候,前殿书房外头的小太监跪了一地,还有几个小太监在门槛后头扒着一个男子的裤腿。书房旁边的柱子处站着两个宫女,为首的那个看着像是太子妃薄婉月身边的大宫女。
“宫规森严,吵嚷的如此厉害,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刘嫖站定后高声说道。
一时间所有的吵嚷声都沉了下去,所有的太监都跪了下去,宫女则是慌忙俯身行礼。
“不愧是馆陶公主,太子的姐姐,好大的威风。”从书房里头传来一个男子揶揄的声音,听着有些尖锐又有些虚浮。
不一会一个男子面色泛红,手拿着一把利剑走了出来。
此人面额狭窄,鼻挺唇薄,眼周被酒气熏的有些潮红,一双狼眼既带着阴鸷又有些狐狸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