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也知道刚刚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今天刘启特意在宴席上派人给她送东西就是要摆出皇家和睦、母慈子孝的样子。若是她真叫人在长秋殿唱了这一出‘百里负米’,怕是直接打了他的脸。但是身为长辈,她的尊严不允许她朝自己的儿子低声下气。况且她也自认不曾有错,主要是皇帝忌惮兄弟打压母亲。因此,窦漪房只是沉着脸,什么话也不曾说。
“一会姑姑去乐府那边问问,可有热闹的戏码,叫他们过来表演。”刘嫖看出窦漪房的默许,所以扭脸看向一旁的苏晴道,“盘鼓舞也好、响屐舞也好,跳起来叮叮当当的,我比较喜欢。叫他们快些过来吧。”
听到刘嫖这般说,下头的苏晴和春陀顿时松了一口气。
“公公回去的之后烦劳替我传个话。”刘嫖接着对春陀讲道:“叫堂邑侯好好看着两个孩子,还有就是不许多吃酒。”
春陀感激的笑了笑回道:“诺,奴才会提醒侯爷的。”
过了一会后,苏晴便带着乐府那边的杂耍艺人过来了。不时,长秋殿便传出热热闹闹的乐曲声。
就这么吃吃喝喝,听听曲,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
刘嫖的手随着古筝声打着拍子,不时的给窦漪房夹两筷子菜。
两三个节目表演完后,刘嫖还贴心的叫人领他们下去给赏钱。
“母后,现在心情可好了?”等人下去了之后,刘嫖拉着窦漪房的袖子柔声的说。
窦漪房的神情到是比刘嫖初来时要和蔼,也不似刚刚那般阴沉了。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长秋宫所有人都额外多发一个月的禄米吧。”
就在这时,赵孔明突然从外头走了进来,他俯身行礼道:“太后,奴才刚刚得了个消息,前来禀告。”
窦漪房抬起眼皮,“说吧。”
赵孔明沉吟了几秒钟,不知道这个消息太后是否乐意听,所以就不带一点感情的一板一眼的说道:“奴才刚刚听闻今日陛下在仓池宴席上任命魏其侯为太子太傅。”
赵孔明的话音刚落,窦漪房便不可避免的皱紧了眉头,“皇帝封了窦婴做太子太傅?”
没有太子,先有了太子太傅?这是什么意思。
窦漪房心中原本将熄的怒火顿时复燃了起来。
皇帝这是把那日刘武的话放在心上了不成。还是说,他就当真提防手足至此吗?另外,任命谁不好,偏偏要任命窦婴。谁不知道因为前不久家宴上的事情,她同窦婴生了隔阂?这是拉拢窦家的同时分离窦家和她这个瞎眼老太太的关系吗?
“窦婴是您的子侄,是咱们外家的领头羊。”刘嫖突然想到陈午先前跟她说的话了,怕是刘启当真存了立储之心,但此刻她还是宽慰窦漪房道:“母后,这也算是一件喜事。”
窦漪房冷冷的笑了下,“一来,皇帝的儿子都还小,这么着急立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