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辨别仙人,下凡的仙人都会有异于常人的特征,像是某些从生下来就带有胎记的人一样,他也没有什么不同。
后来……
季白敛下睫毛将瞳色遮掩起来,原本剧烈跳动的心,逐渐变得如止水。
松开握紧的书,季白勾了唇角,笑却不达眼底。
后来……还不是将他抛弃了,留他独自面对世人的厌恶和恐惧,然后再慌不择路地逃跑,将自己再藏起来。
连最亲近的人都能将他抛弃,这个不过才相识几天的人,她的话有何可信的,不过是逗弄人心罢了。
要是她知道自己会给她带来灾难,一定会后悔曾经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的。
他一个人就够了,不打算接纳其他人,或许对她视而不见是错的,他就应该离得她远远地。
那日季白依旧没有回应过祁粥,反而像是十分厌烦她一般,对她越渐的避而不见。
甚至祁粥如常一般爬上墙头,想去寻他的踪迹,只有满园的花,而院子里面的人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祁粥知道他根本不会出门,所以一定还在家的,只是不愿意见她而已。
祁粥不打算坐以待毙,两人的院子不过才一墙之隔,既然季白躲着不愿意见她,她便直接去找他。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见不得这样孤独的季白。
从她出不周峰开始,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为,季白应该如天边皓月般风光霁月,高不可攀,应该顶着所有的钦羡的目光。
而不是孤独地龟缩在阴暗里,当个透明人。
即便是要堕落,也不应该是因为旁的原因,得要因为她而堕落。
祁粥爬上了墙头,然后坐在上边弯下腰伸着手,努力地勾着自己院子里面的木梯,企图单手拿起来。
她以为单凭着自己的细胳膊,就把梯子提起来力气。
结果捣鼓了几下,木梯不负众望地摇摇晃晃着倒了下去。
祁粥还伸着的手,僵住了,顿时表情变得欲哭无泪起来。
她现在两边都下不去了。
听见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季白倚在窗前看书的动作一顿,眉眼依旧如画,似裹着山巅的积雪清泠透明。
明明一直都在看书,为什么前面还能看进去,却自打听见外面的声音后,思绪就开始有些莫名的飘忽了,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目光好几次明明是放在书上的,却又不经意地自主飘到门口。
当真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见鬼了!
季白眉眼挂着冷意,满是不加掩饰的不耐,将书反扣在窗台上,抬手揉揉自己的额头。
她在外面到底在干嘛?
是见他不在,所以故意搞出动静,想要骗他出去吗?
季白心不在焉地将书再次拿起来,随手翻了几页,继续让自己投入进去。
目光看的是书上的文字,心里面记的却是,万一是她从爬墙的时候不小心倒地,然后直接昏迷都来不及呼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