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游戏调到了最高难度,黑白方块飞速划过,看的旁观的人眼花缭乱。江亦云静静地坐在旁边观战。穆闻泽眼疾手快,直到冲上排行榜第一的时候才退出游戏。他看了旁边的江大影帝一眼,“你很无聊?”在这儿看他干什么?他含在嘴里的冰块化开了,说话时能瞧到被冰的艳红的舌尖。江亦云顿了几秒后移开视线,笑着摇头,“看穆先生玩的很有意思,或许我也可以偶尔尝试一下。”他目光落在了眼穆闻泽的手上,“穆先生的手很漂亮,应该很适合弹乐器。”是真的漂亮,十指纤长,骨节也并不粗大,指尖带着浅淡的水粉色。穆闻泽抬手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穆好拽啊,怎么说江亦云也是他前辈啊,真是不懂现在的人,有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早就曝过穆闻泽背后有金主了……只是许多人不敢说而已,啧啧。][是你江非要凑到我宝旁边的吧?江粉别太离谱。][对对对,我们穆宝就是长得好看,就是为所欲为怎么了。]厨房不是开房式的,一扇推拉门隔绝了里面。玻璃门唰啦一声被人拽开,浓重的烟雾从缝隙里散出。路驰和白知清捂着鼻子咳嗽这出来。一个拿着灭火器的工作人员大步跑了过去,按着开关一顿猛喷。“……”穆闻泽撑着下巴朝导演那边笑:“我们是吃饭还是试毒?”他眉眼深邃且艳丽,一双眼睛的形状很像是拉长了的桃花眼,笑着看人的时候总含着情意。再加上天生的自然卷勾在脸侧,带着点儿异域风情。本来心惊胆战的导演和工作人员被他看的这一眼弄得忘乎所以,支支吾吾不敢对视。怪不得老祖宗们要出使西域。两个倒霉蛋没注意这边,在一旁平复着心情,估计都要有心理阴影了。路驰抹了把脸,“我就说是先放油再炒,你非要直接扔到锅里。”白知清灰头土脸的,扯了扯衬衫,他有洁癖,当下黑了脸:“彼此彼此,比你蒸蛋的时候不加水直接把碗放锅里好。”路驰烦躁地动了动唇,可以推断是‘卧槽’和带妈字儿的这一类的词儿,他看着导演的方向:“还要我们继续做饭吗?”导演心有戚戚,但为了节目效果:“继续,不会就某度。”路驰呵呵冷笑了声,准备节目结束后就立刻把这个无良节目举报。确定厨房没问题了,他们又上了战场,不同的是这次配备了一个工作人员实时角度,他们学聪明点儿了,做的大多数都是凉菜。不久后,晚饭终于端上了桌。时霁下楼时网友们发现他换了件衣服,头发略带水珠。[遮摄像头原来是洗澡去了。][我还想他是不是不怀好心悄悄做坏事去了,比如偷穆东西。][时霁犯了啥事啊,怎么这么多人骂他?][基本都是念粉在骂他,我们舔老婆还来不及呢骂他干什么?]路驰看了某度上的图片,一心想要做出上面的效果,辣椒粉孜然粉什么的一圈圈往锅里洒,最后成品呛得人直打喷嚏。做的那个炒面,想着和图片上一样的酱色,结果放了好多盐和酱油,颜色倒是没变多少,嘴唇一碰就尝到齁咸了。皮蛋豆腐还好,是白知清做的,一边撒盐一边尝,用量差不多。西红柿炒蛋炒的干巴巴的,黑一块儿红一块儿的。黑米粥熬的还行,毕竟是量杯控制的。大家捡着能吃的吃,江亦云无奈笑道:“路先生和白先生还需要多锻炼一下厨艺,经常吃外卖不健康。”易念接话道:“确实会经常懒得做饭点外卖吃,我都觉得自己的手艺快荒废了。”穆闻泽只喝了碗黑米粥,往里面加了好几勺糖。有那么难吃吗?路驰不信邪,把每道菜都尝了个遍,尤其是自己做的,他直接夹了一大筷子送嘴里。下一秒,一张俊脸颜色青白交加,路驰用了好大的毅力才没吐出来。他偷偷瞄了穆闻泽好几眼,心里生出些罪恶感来:吃这些委屈他了。午饭结束后,依旧是路驰白知清大冤种二人组负责刷碗。也算不上刷碗,直接放到洗碗机里的。折腾了一上午,下一个活动在晚上,节目组也还有点儿人情味,暂时关闭了直播让嘉宾们休息。午休前,穆闻泽刚走到卧室门口,易念几步追上他,笑眯眯道:“穆哥一会儿睡醒可以来找我联机打游戏。”路驰恰好经过,闻言插话:“找他这个菜鸡干什么,找我啊,带你上王者。”“到时候再说,”穆闻泽摆了摆手,他是阴间作息人,如果不叫的话能从中午睡到晚上六七点。时霁走在前方已经打开了房门,握住门把轻轻叫了一声:“穆先生。”穆闻泽点头进去了。时霁没动,站在屋子里和外面的两人对视了几秒,冷淡地关上了房门。屋内,穆闻泽问他,“你现在洗澡吗?”时霁摇头:“我在穆先生洗完后进去,洗浴用品摆到架子上了。”穆闻泽换了鞋,边撩起了衬衫下摆往浴室走。卧室内挂着一面镜子,冷白的肌肤如同一尾游鱼,浅浅的腰窝突然出现又很快被垂下来的衣料遮住了。浴室门彻底关上后,时霁才敢抬头,琥珀色的眸子中灼热而兴奋。浴室内还留有点点潮气,时霁午饭之前洗过澡。穆闻泽:【他有洁癖?】一天洗这么多次澡。系统:【……他可以有。】时霁把东西归类的很整齐,穆闻泽不喜欢泡澡,直接去了花洒底下。压力适中的水流打在他身上,穆闻泽舒适地眯了眯眼睛,眼尾揉碎了的花瓣似的晕红。这个世界他身体天生的有些奇怪,喜欢别人的拥抱和碰触,但又算不上渴求,所以他算是窝在别人怀里长大的。他几乎是从小被舅舅看大的,多年的治疗都没有多少效果,但不接触人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系统看到他和小舅舅在一起的时候说话总是怪里怪气,穆闻泽嫌它烦,静过好几次音。水流可以缓解一些他的情况。穆闻泽洗完澡后关掉了花洒,柜子里只有浴巾,换洗衣服还在外面。他把浴巾裹在腰间,直接开门出去了。时霁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后抬头,彻底看清景象后神情一滞。男人浴巾只到膝盖上面,两个精致的腰窝藏在紧贴在皮肤上的湿漉漉卷发中间遮挡着,漂亮的肩胛骨像一只翩飞的蝴蝶。刚刚才从温度适当的浴室里出来,皮肤受刺激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粉。穆闻泽找出来了要换的t恤,没找到贴身衣物,时霁回神后快步走过去,拉开下面的一个抽屉。“在这里。”他垂着长睫掩盖眼中的神色,动作自然地把东西递过去。穆闻泽接过来,“谢了。”时霁没说话,去浴室把吹风机拿了出来,等男人换完衣服后示意他过来。穆闻泽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习惯别人帮他吹头发等等这些小事了。他走到小沙发上坐下。嗡嗡的吹风声节奏平淡,有点儿让人昏昏欲睡。长发渐干,时霁开了柔风继续吹着,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头皮,穆闻泽眯了眯眼睛,往身后的人怀里靠了靠。时霁手脚僵硬,愣了几秒后才有了动作,关掉吹风机,用手梳开了长发。做完这些后他规矩地后退了一步。“可以了,穆先生。”穆闻泽不满舒适源的离开,回头与他对视。眼尾还带着浅浅的红,皮肤冷白通透,像是存于幻想中的鲛人。——美而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