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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页(第1页)

“这种地方怎么能迎接贵客?快快!使人去会仙楼,治一桌甲等酒席,烫好热酒等着。”偏过头问,“我记得九江郡公爱吃洗手蟹,新安郡公爱吃莲花鸭签?”热情明快的笑脸,让武延寿恍惚了下。张峨眉住在梁王府时,最擅装模作样,只对武延基和武崇训礼遇有加,对别人则疏远冷淡,谁能想到今天,竟肯坐在花楼里与商贾谈买卖呢?神都的高门贵女,别说婚前,婚后也不应当踏足酒楼歌坊,或是实在好奇,想要一窥门径,总该在父兄夫君的陪伴之下,男装出行。她既然不自爱,惹来旁人轻佻张狂,也是活该。武延寿存了轻视调侃之意,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有所指道,“不愧是张娘子,待我们兄弟,都很上心啊。”张峨眉欠了欠身,就算回答了。再看李重福,显然还不适应如今的身份,微服出来,腰间却束了根市井罕见的金玉带,端着架子,眼神却缠绵,绕着她远远近近。“我正为租调头疼,不知哪家碾场靠得住,使人打听,才知道赶巧了,原想递帖子上门拜会,又听说国公府办寿宴,流水席开整个月份,长辈都在,若贸然上门,恐怕唐突了,偏又在这儿遇见。”武延寿忙跟了句,揶揄道,“可见有缘。”“祖母忝列国夫人已是额外恩遇,哪敢劳动郡王?”张峨眉的笑容冷下来,修长手指抹着额头,漫不经心道。“别说在这里不敢招待您,即便是会仙楼,也不妥,不然往后太孙听说,怪我带累得兄弟不上进,怎么交代呢?”李重福愕然,不信她敢肖想李重润,可那双眼清澈见底,毫无惧意。很有志气,正与他一样,却瞧不上他!李重福蹙眉感叹,本以为她是个巨眼的红粉,能识英雄于微时,原来也与旁人一般,捧着正当红的,踩低未发迹的,可见世人熙来攘往,都是糊涂虫!他摊开手表示气馁。“人家说个张字,我便想多了,以为小娘子与我一样,阖家团聚的日子,总想指一事避出来,两个无处可去的人,称量稻谷,亦很温馨有趣。”张峨眉摇头,否认到底。“多谢郡王关怀,然我三数年未见阿耶,正想给他老人家瞧瞧本事,所以逞能出来盯着买卖,譬如接洽下郡王这四千石,晚上回家便能博个好彩头。”回过头问边上人,“会仙楼安排好了么?”李重福再站不住脚,面颊热烘烘地烧起来,只得无奈地向武延寿托付。“那就请四郎代劳,费用价格都是小事,只求顺顺利利,别出差错。”武延寿与武崇烈眼见事主反而脱身离去,撇下他们两个不相干的吃酒宴,都有点哭笑不得,当下套话也不必说,打起精神走在前头。张峨眉道声好冷,回房添件衣裳,牵起袖子折身往里去。玉壶夹脚跟上解释。“奴婢一瞧是他就道不好,真担心娘子认不得他,就难看了。”“我认不得?我认不得他照样贴上来。”张峨眉步伐甚快,边走边啧啧道,“他还晓得国公府的事呢!”玉壶听出她是动了气。“上回没见着面,糊里糊涂地就算了,这回娘子已是拒绝得彻底,他再要纠缠,便请府监处置罢。”“我还怕他?”张峨眉驻足哼了声,瞧阴风阵阵,变了天了,更不耐烦应酬。“从前是有顾虑,施展不开,现而今……”那画既然不是武崇训画的,可见东宫待他尚有保留,又或者,李仙蕙所图太深太远,连武崇训都不支持。“罢了,这酒也不必去吃。”李仙蕙明明答应她拱手相让,一转眼又不认账了,这梁子结的太深,便是武延基立时死了,也得算算利息。“玉壶去道声恼,就说九州池召我,今日陪不得了,酒账我们结,可是磨米的价格,比别人多收十文,他要嫌贵,你便笑两声,别说话。”玉壶听了发笑。“他是个男人,好意思与奴婢争多论少?竟加二十文,不准他事后结账,非得当场掏出来,才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主仆几个哈哈大笑,这便议定了,留下玉壶打扫战场。套了车沿河走,才过浮桥,车厢忽地一歪,茶盏食盒全滚到地上,车窗也掀掉了,狂风呼啸,雨水刷刷往车里灌,跟车的嬷嬷在外头慌慌张张喊叫。张峨眉推开压在身上的金缕,爬到窗边,竟瞧不清五步之外。“怎么了?”嬷嬷七嘴八舌报告,“马拐了脚了!”“车辕子断了,娘子千万别动!”“您瞧河水涨起来了,不能耽搁在这儿,往前走往前走!”“娘子,这可怎么办?”金缕没见过这场面,害怕的问。一群慌脚的鸡,遇见事只会喊。张峨眉一指头戳到她肩上,“你怕什么?扶稳了,我下去瞧瞧。”可金缕拽着她袖子不让。“要瞧奴婢下去瞧,娘子淋湿了可怎么好?”“你做不了主。”张峨眉褪下鱼肚白的长纱衣,捞起裙子掖在腰里,露出大红的纱袴,素白的汗巾子,两手并用地下了车。金缕和流苏两个面面相觑,拦都不知道怎么拦。别说高门贵女,寻常市井里的女娘也不敢这么放肆,尤其这大雨泼天,淋湿了纱袴,岂不是连内衣都要落在人眼里?大雨搅和起洛阳河底的烂泥腥气,呼呼往脸上吹。就这么一会子功夫,眼都睁不开了,车轮卡在碎石里,高高翘起半边,张峨眉喊了两声,无人应,嬷嬷全围在车头上。好半天,一个回头哎了声。“娘子下来作甚么!瞧全湿了。”“真断了?”她不停抹脸上的水,汩汩流进衣领,冰凉地往肚脐上淌,轰轰的风声听不见嬷嬷回话,正着急,一把大伞笼在头顶。“张娘子,”李重福委屈巴巴地,“非是我讨厌粘缠,实在是碰巧。”他指后头,堵了长长一溜马车,大家急着回家,都派了人手上来帮忙。“我的车子紧跟在后头,也不知是你们,没挂国公府的表记啊。”张峨眉愣怔半晌,热心人冒风冒雨,四面包抄,已经拔出卡住的车轮。嬷嬷回车上捞了把大油纸伞来请示。“娘子,车辕子裂了条大缝,车夫鞭子抽到脸上,全是血,这车坐不得了。”她为难地看向李重福,想问这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可否仗义出手,谁知他听完了不过讪讪一笑,并不表态,便有些鄙夷。催着张峨眉道,“离家不远,已命人回去派车了,娘子先回酒店歇歇?”语带讥刺,“何必站在这里被些闲人攀扯。”两人挨得近,可是各在伞下,中间风雨阻挡,像隔着重重帷幕。李重福傻站着等她发落,浓重的眉眼挤皱着,多一句辩解不敢说,仿佛被人欺负了。张峨眉语带歉意,“嬷嬷不识贵人面,替我得罪人了。”侧头微一蹲身,“臣女见过平恩郡王。”李重福意外,讶然张大嘴,当上郡王大半年,还是头回受她的礼。嬷嬷唬了一跳,生怕得罪了贵人。“哎呀呀,老奴有眼无珠!”擎着伞不能跪地,先自打一嘴巴。“您要打要骂,看我们娘子面儿上……”李重福很和气,温声安抚她,“妈妈不碍的,这大雨里,谁认得谁?”张峨眉倒自在,修长的手指攥着湿衣带儿,仿佛闲闲站在晴日春风里,看着李重福问。“你不认得我?”温婉中带着点玩味的语气,实则兴师问罪。李重福忙道,“不不不,天打雷劈,下刀子,我也认得娘子……”“当真认得么?”张峨眉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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