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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页(第1页)

瑟瑟原要出手震吓,瞧李仙蕙倚着床柱子,看他们像看猫儿狗儿打架,便不管了,与武崇训坐车回去,一路牵着手。瑟瑟道,“女史明里是说张娘子下钉子,暗里,兴许是说四叔,总之东宫这上上下下,几头的人马都混进来了,我得提着些阿娘。”细数数还真是有好几头。武崇训发笑。储君与外戚抬杠就罢了,奇就奇在,与弟妹也是疙疙瘩瘩,细想这局面竟还真不如武家,两府至少表面上一条心。武崇训掩上车窗。“上回四郎抱怨东宫无差可办,闲得敲钟,司议郎和学士斗嘴打起来了。”瑟瑟大惊。“不是说韦安石很有本事么,连几个杂官都约束不住?”武崇训舔着唇不语。瑟瑟是聪明人,尤其人情世故,很能见微知著,唯独回回涉及到李显,便像个瞎子,瞧不出问题的关键。瑟瑟越发要问个究竟。车里地方有限,只贴壁打了两张长凳相对,四个脚固定在地板上,两人原本对坐,被她扭在身上歪缠,一时又摁住了。武崇训先摇头,又嘀咕,“你瞧四郎比老六如何?”瑟瑟忙正了脸色。“表哥又来!”武崇训坚持要问,她不得已道。“四表哥那时搬进梁王府,二姐怕他难过,特去寻他,撞见北市做买卖的老娘要账,朝辞、清辉不在,没人周全,他怕人告给阿翁,竟叫二姐付嫖资。”这事儿武崇训头回听说,皱眉道。“我就怕他带累崇烈不学好!果然。”“表哥别动气!”瑟瑟把他胳膊抱在怀里。“我倒不是说他不该去烟花地消磨,是说他笨的来,房里身上,那么些金银摆设,哪样不是银钱,折变了少说百两银,作甚么问女眷讨要?没皮没脸,事情来了担不住。”论到坑蒙拐骗的智慧,武延寿是差得远。武崇训又问,“那老六呢?”“六叔么,”瑟瑟才说了半句,武崇训眉毛就是一挑。她莫名其妙,“我还没说呢。”武崇训简直无奈了,摆摆手让她继续。瑟瑟字斟句酌。“六叔是古怪些,可是肯担大义,譬如和亲,倘若是大表哥或四表哥,定要进宫哭爹喊娘,求圣人收回成命,可是六叔没推没赖。”武崇训嗯了声,语气还算正常。“四郎不及老六多矣,可就连他,在东宫混了些时,也长进了,想换衙门,良禽择木而栖,太子撒手,权柄全在永泰郡主手上,所以谁当左庶子什么相干?韦安石已是被架空了。”瑟瑟恍然大悟,二姐真行,悄没声儿的,行如此大事。“男人对这些最看重,尤其四郎,自以为脂粉堆里的英雄,不愿臣服在女主之下,况且永泰郡主一时代理,往后难说如何。”瑟瑟一听恼了,什么阿物儿?还轮得上他挑剔二姐好坏,那时要不是武崇训开口,谁理他?反纵得他挑三拣四。武崇训反过来安慰她。“他不过是个纨绔,搁在东宫,太子还要替他填坑,所以由着他去罢,亲戚之间,能帮的帮一把,帮不上也只有算了。”冠冕堂皇,是替李家撇清的意思。瑟瑟很听得进,反正阿耶并无机密防人,来去不过家长里短的小九九,就连张说,既扑错了对象,也不必放在心上,越想越往深里去,皱着眉,目光发直,没留意武崇训侧头去望窗外的风景。“表哥想什么?”好一会儿她问,武崇训转过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在想,为何郡主称呼旁人,都是表哥、大表哥,唯独对老六,是正正经经叫他小叔?牵三挂四,夹缠不清,瑟瑟眼皮子一翻,大声耍赖。“反正都赖你!叫你大伯少生两个,什么事也没有。”“这又奇了,我大伯生一个,你招惹一个,生三个,你招惹三个——”乜着她道。“四郎虽不及他标致,却挺拔干净……”瑟瑟没好气,“他干净?世上的嫖客都冤死了。”武崇训瞪她一眼,想她怎不反驳武延秀标致,责难的气势便大打折扣。瑟瑟嗤的一笑,早看穿了,刮着脸揶揄他。“别说李武两家,便是整个神都,恐怕也只有我比他标致罢?那突厥公主得了他,做梦都要笑醒了。”一面说,一面拍他的肩膀,右手比出去指点江山。“你说那个默啜,见了他这般标致,会不会贪求宗女做侧妃?那叫谁去?能与他比肩,只有我了。”武崇训拂开她手正色道。“他求什么便给什么,国朝威严何在?”瑟瑟忍俊不禁,频频点头,“表哥说的很是。”打打闹闹回了郡主府,二门上丹桂来迎,瑟瑟见了便问,“女史呢?”“才宫里召,刚走。”“又走?这哪算我府里长史,仍旧当得九州池的差。”瑟瑟不大高兴,问武崇训。“夫人手底下一个得用的都没有么?”女官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说司马银朱六品出缺,连丹桂几个还未填补。丹桂道,“早起女史留下几样功课,叫下晌回来弄。”“回回走,也不说几日放回来。”于是郡主读书,照例请郡马回避,丹桂替她脱了鹤氅,前呼后拥去花厅。武崇训看着她们背影,摸了摸后脑勺。郡主府里他亦有个自在天地,在中轴线以东,也请了相公师爷群聚议事。他踱步院中,便见一人红衣金冠,两手交握着仰天长叹。东宫难免眼睛耳朵,但郡主府被司马银朱筛了一遍又一遍,可保干净。武崇训心思略松,沉吟着缓步上前,低低唤了声。“阿耶——”朝辞提灯侍立左右,巴掌大的光圈,拢住武三思黝黑的鸟皮靴。见他回来,朝辞忙禀告道。“郎主等了整个下午,公子快进去罢。”武三思觑着他不语,武崇训不得已道。“请阿耶进屋。”郡主府格局遵从规制,唯独这座正院仿照枕园,只在二门内添了一条狭长而弯曲回环的步道,乃是瑟瑟别有心肠,进屋前要穿行□□,遍采芬芳。朝辞在前引着武三思,瞧他提袍的动作分明蕴含不满。不能怪郎主生气,武崇训尚主三个月,屡次过家门而不入,只挑武三思前往长安公干的日子才回家,中间朝会,武三思自在前排,武崇训混在四、五品队伍里毫不起眼,散朝时腿脚快些,竟从未被逮到过。屈指算算,父子俩已经许久不曾对面说话了。“王爷您瞧——”朝辞再再躬身请安,软着声气儿介绍。“这小径两侧,种的都是公子最喜欢的橙花,四季常开不断,结了果子又打苞,那香气最是清爽,叶子切碎了拌果子也香,妙得很呢。”武三思点了点头,默默迈过二道门。脚下鹅卵石的小径分出两条岔道,一条通向正房,一条通向厢房,瑟瑟住的自然是正房,已点了灯,窗纸上高低几个剪影,似在打拂尘,理香灰,门外两个站班的侍女,见来人红衣昂然,都不认得,也不知当不当打帘子。至于厢房,乌漆嘛黑,清锅冷灶,分明无人值守。可是朝辞脚下麻溜地一拐,就领武三思往厢房去了,那边丫头还算识数,一个进屋禀告,另一个奔来打帘,抢进去掌灯、熏香。武三思站住脚,由着他们忙乱。豆蔻在那屋听说,三步并做两步赶过来,身后七八个丫头一字排开,各个趋身下去。“王爷来了!”豆蔻久未见郎主,又惊又喜,呀了声,慌着指派。“快快!提热水来,泡茶!咱们王爷独爱一味雀舌,两分茶叶刚好,别泡浓了。香糖果子撤下去,荔枝膏、梅子姜、橙元,拼个攒碟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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