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刚敷好的面膜就被苏安妮这句搞得嘴角起飞,她憋着笑转回镜子面前把面膜按平,再用两根食指按住嘴角两边。
“是男朋友——”她一说,嘴角一动,面膜又有点鼓起来了。
“切——”白馥蕊和苏安妮挤在一起吃夏威夷果,她捏着一颗白白圆圆的夏威夷果递给苏安妮:“老婆,啊~”
“啊~”苏安妮张开嘴巴。
何禾无语地走到她俩背后:“我真服了你俩!”
她按着面膜微微弯腰,凑到苏安妮和白馥蕊脑袋中间。手机上阿布已经把咖啡放去了一边。他喝了一杯水,听着文旅和老板介绍那些咖啡豆,再也没碰过这杯黑乎乎的咖啡。
看起来真的不喜欢喝——
可能太苦了吧!
“禾禾。”白馥蕊又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何禾,“你家乐意你找个少数民族吗?”
弹幕一直都在有问阿布女朋友的,刚刚又过去了几条,是问阿布的女朋友是不是也是傣族。
因为看直播的人数很多,一直保持在16万人左右。弹幕被刷新的很快,并且文旅也不会念这种涉及隐私的弹幕,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何禾还是看到了。
“这有什么,这不是民族一家亲嘛。”何禾直起身子,她看着屏幕上阿布的侧脸。
咖啡屋内是温暖的橘色灯光,直播前大概是给阿布选了个好位置,他除了被柔和的灯光照映着,他的背景还有那些咖啡屋内种在小花盆里成排的漂亮小花。
黄色的,紫色的,粉色的。
阿布侧面那凌厉的轮廓,被光与花烘托着变得温顺又乖巧。
他的眼睛垂下或者抬起,又长又直的睫毛跟着垂下或者抬起。
他的眼睛永远都是像兽类观察一切似的那么满是好奇与认真。
他现在正在盯着滔滔不绝的咖啡店老板,显得他现在好像真的能通过眼睛,就可以把那些复杂的汉话盯进了眼里。
“他也不算是傣族了吧?”何禾看到阿布再次端起咖啡时,手腕上露出的他的串珠与Redline的红线,“他跟着汉族长大的。傣族什么样,他现在都一问三不知了。”
“说的也是——”王思年在后面点了点头。
在大理的第三天,在洱海边拍了几张海报之后就能回版纳了。阿布昨天给阿曲打电话问了,阿曲今天才给他回。
阿曲说阿曲诗薇不要,但是阿布还是买了一堆特产。他买的基本都是小孩爱吃的——鲜花饼,云腿饼,乳扇,乳扇沙琪玛,还有乳扇酥。这些东西都是双份的。
买来之后,他在客栈连着文旅送给他的各种云南产的咖啡先给何禾寄了一箱。最后他又买了两箱云腿,等着一箱给阿爸,一箱给阿曲。
阿布带着一堆特产回了景洪,救助中心给他又放了两天假在家休息。他想起阿曲诗薇之前打电话说来景洪找他玩,一直等到彝族年这天,阿曲诗薇也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来过景洪。
彝族年这天,阿布又请了假,他等着阿爸八点开车去上班了,自己提着大包小包坐公交去车站坐车。
汽车站一大早人还不多,阿布买完票就又戴上了阿爸那顶游客太阳帽。他这回不是跟着文旅玩,没多少耐心,他不想再被人叫住然后合照个没完。
他把东西放在大巴的行李箱里,把腰包背在胸前上车找了个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坐下,他压低了太阳草帽,顺便把草帽帽檐下自带的圆形墨镜卡在鼻梁上。
车没坐满,但是到点就发车了。
从景洪北上高速的时候,阿布看了一眼停在收费站边的几辆警车就闭了眼睛。他想睡一会,但是心里想着一堆事,杂七杂八的,也没怎么睡着。
今天是周五,何禾得上一天的课,从早上上到晚上。阿布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