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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条微信问：【什么事？】郑小果很快回过来：【心姐想帮你接一条手游平面广告，原本是用动漫人物形象，临时改成真人版双人代言，另一位是新人，目前也在走合同中。】接着发了几张合同照片过来。夏遇安大致扫了扫关键词，拍摄时间是明天，甲方是个新锐游戏公司，条款清晰，薪酬合适，又考虑到需要缓和跟经纪人的关系，没多想便同意了。十几分钟的车程，宠物医院很快就到了，陆闻钟没有下车，打着双闪停靠在马路边。夏遇安匆匆道了声谢，抱着小奶猫下车。宠物诊所在一片商务楼宇中，不大的两个门面，若不是有人带路，还真不好找，更别说他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一番初步检查，医生放下听诊器，告诉夏遇安：“目前没有大碍，但谨慎起见，最好住院观察一晚，做个更详细的全方位体检。”“好，住一晚。”夏遇安填写完资料付了一半预付金，想起明天的工作，问：“明天傍晚来接可以吗？”“可以的，我们这边一般是6点半以后不对外营业。”医生轻柔地将小奶猫抱起，并好心建议：“新宠物还没适应主人的话，不要分开太久会比较好哦。”从宠物诊所出来已是华灯初上，晚高峰最堵的时候，高高低低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街面上所有汽车的猩红尾灯连成长长一串。路边豪车醒目，车窗降下，陆闻钟一手搭在窗框上，手指有节奏地轻点，似是在等人，至于在等谁不言而喻。夏遇安有些意外地走上前，“医生说小猫无大碍，留院观察一晚就好，可以回去了。”“那就好。”陆闻钟按开车锁，“你去哪？上车，我送你。”夏遇安没有动，疏离而又客气地拒绝：“这次恐怕不顺路，我还是打车吧。”“嗯。”陆闻钟点点头，没再坚持，看着夏遇安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他正准备离开时，中控台上的手机‘叮’一声跳出一条提示，是夏遇安微信给他转了一千过来。陆闻钟不由地笑了声，脑海中浮现夏遇安刚才抱着猫咪时截然不同的样子，这个人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有意思。挂挡启动，巴博斯汇入晚高峰的车流中。陆先生◎可以◎手游平面广告约定的拍摄时间是下午，小助理中午刚过就来接夏遇安。郑小果入职后也是第一次来他家，一眼望去，与印象中明星奢华生活大相径庭，没有潮玩摆件更没有艺术藏品装饰。玄关处地板上，甚至很随意地摆着两大袋还来不及收纳的猫粮和猫条，这是夏遇安刚在附近商超的app上下单买的。郑小果没有进门，站在玄关外等，好奇地问了一句：“夏哥，你还养猫啊？”夏遇安从房内走出来：“昨天刚决定养的，还在诊所。以后我工作时可能需要你帮我照顾。”他换好鞋，话锋一转，“会给你加薪。”“不用不用，我一直想养宠物。”郑小果连连摆手，“本来有点事还想下午请假早退的，都不好意思提了。”夏遇安推门而出：“薪给你加，假也可以请。走吧。”申请的司机还没到岗，郑小果开着公司的备用越野车，心情很好地哼起歌。等红灯的功夫，夏遇安看诊所医生发来的视频，小奶猫侧躺在垫子上喝奶，时不时扑棱两下短腿，看起来状态好转。他估摸着平面拍摄不需要太久，五点前应该就能收工去接猫。摄影棚位置比较偏，四十来分钟车程，到了以后夏遇安直接就被工作人员带去化妆了。化妆师是个小姑娘叫姗姗，长得小巧可爱，像个邻家妹妹，上底妆的时候忍不住夸道：“夏老师皮肤真好啊。”夏遇安礼貌笑了笑：“谢谢。”姗姗一边拍定妆散粉一边说：“夏老师，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做妆造，一会做完能跟我拍个合照吗？”夏遇安闭着眼睛：“没问题。”“谢谢夏老师。”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那我能发出来吗？”一旁玩消消乐的郑小果机敏地抬起头接话：“这样会不会涉及偷跑物料？”姗姗夹着一支化妆刷摇手：“不是不是，不发到微博，就发朋友圈。我会等广告官宣以后再发出来。”“那可以。”郑小果继续玩她的消消乐。古风造型需要黏头套，整个妆造过程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完。直到夏遇安换上英气的纯黑侠客服，整体效果极其惊艳。马尾被红发带高束在脑后，眉型修成高挑样式，眼尾一颗很细小的浅灰色痣被特意加深，令原本偏温润的五官瞬间犀利起来，是另一种更具气势的风度翩翩。就连每日对着夏遇安，已经审美免疫的小助理都直呼：“太帅了吧！夏哥答应我，一定要接一部古装戏！”看着两个已经混熟互加好友的小姑娘，夏遇安无奈摇摇头，跟着摄影师先去拍单人图了。夏遇安之前没少拍过海报宣传图，对平面广告拍摄十分轻车熟路，过程顺利。连摄影师都边拍边夸，“对对，就是这个感觉，下巴再收一点，完美！”在这一行颜值就是第一生产力。夏遇安拍完单人的两组造型，临近四点，搭档的新人还是没来。人不来，双人图没法拍，收不了工，等的过程还不能卸头套。夏遇安语气平和，“小果去问下，一起拍的代言人什么时候来。”话音未落，化妆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久等了，夏老师。”易凯身后跟了三个助理模样的工作人员，被簇拥着走进来，迟到几小时却一脸嚣张跋扈。夏遇安并没有很惊讶，只是很平静地向他颔首示意。倒是郑小果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另一个代言人是你？”易凯似是得意一笑，没有回应她，对着夏遇安惺惺作态道歉：“抱歉夏老师，中午李导饭局，鸿宇也在，气氛太好多聊了几句。就是拍卧龙那部电影的李导，你知道吧？”夏遇安拿着本书没有抬头，轻描淡写地回：“嗯。”原本准备了一大段话顿时没了用武之地，易凯讪讪息了声。在众助理的张罗下开始慢吞吞做妆造，光头套款式就选了半天。姗姗原本不负责他的妆，也被叫去帮忙。易凯坐在一群人中间，众星捧月般，排场一点不输大牌明星。郑小果撇撇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迟到让人等还得意个什么劲，有没有点素质了还。”夏遇安提醒小助理：“不是说晚上有同学会？你先走吧。”郑小果瞥了眼化妆室另一边的人群，有些迟疑：“要不我还是等拍完再走？”“没事，就一组图拍起来很快，你去吧。把车开走。”夏遇安方向感差，从前驾照考出来以后也不怎么自己开车。郑小果抓起包：“那小夏哥我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小助理走后，又过了会儿，易凯的妆造终于完成。到底人多效率高，比姗姗一个人弄缩短了一半时间都不止。易凯换好衣服走出来，看到等在那里的夏遇安才想起来似得，“呦，不好意思夏老师，衣服好像穿错了，我这身是单人图的。”转过身，装模做样责怪助理：“谁给我拿的衣服，拿错了！”助理中有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男生，小声解释：“双人那套也拿进去了，放在最上面”被易凯厉声打断：“小杨，跟我一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没长进！错了就是错了，还狡辩！没拍到的衣服谁让你拿进来？”助理小杨被他一声呵斥，不敢再吱声，窘迫地捏紧衣摆，呆站在那里都快哭出来了。“先拍单人这组，我等你。”夏遇安出声为助理解围，复又走进休息室，坐回沙发里。小杨既意外又感激地看向夏遇安，等到易凯一行人离开，才敢走上前道歉：“夏老师，对不起，耽误您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