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忍,还要对那个女人客客气气,关怀倍至,半点也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情绪来。
这一次,终于到了黑马镇,这里距黑河仅有百余里路,不到两天的行程。
黑河境内许多流民都逃至此地,街上人头拥挤,乱象齐生,很不太平。
在旅店住下后,思婉和公孙彦两人便走在街上,查看民情。
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灾民,有的人将未成年的孩子头上插上草标,卖儿卖女只为换得一口饿吃,灾民眼中流出的无奈与悲哀让思婉的心一阵阵抽痛。
“为什么没有开仓放粮?让富户办粥棚也是好的。”思婉不忍地问道。
“这里是赵家的地盘,赵家经此经营几百年,势力根深蒂固。”公孙彦道。
“赵家不是你的外家么?你外公也在黑河?”思婉问。
“什么我外公,你是我的谁?”公孙彦敲她的头:“外公家只是分支,现在的赵家,全力以赴支持表哥上位。”公孙彦道。
让太子到赵家地盘上来救灾,皇后是策划好了的,这一次的行程里,肯定危险重重。
“去找当地官员吧,不管如何,也要开个粥棚,救得一时是一时,救得一个是一个。”皇位争斗太过复杂,思婉不愿掺合也不想多想,拉着公孙彦走。
黑马镇县令官衙前,太子正着常服与官员交谈。
“……官仓里还有多少粮食?为何整个镇上,没有一处施粥棚?”
听得出,太子很生气。
官员态度很客气,一脸苦相:“……黑河连年遭灾,哪里来的余粮……不是下官不放粮啊。”
黑河土地肥沃,粮食年年丰收,是丰产大省,就算这两年有些灾情,也不至于官仓中没有半点存粮,官员分明在说谎。
“打开官仓,本宫要巡检。”太子怒道。
那县令不紧不慢,当真带着太子和随行官员一同往官他而去,官创就在镇东头,几十个诺大的粮仓里,真的颗料全无,所有的粮仓里,就象被扫荡过一样,连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
“余下的一点存粮已经散给百姓了,真没粮食。”县食道。
“刘大人,黑河沃土千里,每年产粮上千万石,依律,每年县衙中该存粮多少?”太子冷声问道。
“五十万石。”
太子又问工部官员:“黑河堤坝多少年冲垮一次?”
工部官员擦了把汗:“回殿下……就最近两年……”
“也就是说,十年也该存粮五百万石,那以前的存下的余粮到何处去了?”太子威视着县令道。
“救灾了啊,殿下,黑河土广人多,一遇灾,老百姓都没饭吃,臣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吧。”县令面色不改地说道。
五百万石粮食一两年就全拿去救灾了,鬼信。
“来人,将这个救灾不力的庸官绑了。”太子当机立断。
那官员不等侍卫上来,自行取下头上的官帽冷笑:“无官一身轻啊,也免得遭万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