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伯从他手里接过两卷卷轴。
褚闲出言挽留。
“大人来都来了,进府喝杯茶再走如何?”
“不了不了,太傅大人,下官还有事要忙,大理寺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又有新的东西要整理,耽误不得。”
褚闲微微颔首:“如此,我就不做多留了。”
“告辞。”
主簿说完行色匆匆消失在雨幕里。
赵太师此时也从马车里下来,待他们一行人回到府里,为褚玉请来大夫检查一下伤势,开了几服药。
她趴在床上时,强撑半日的身子才感到得救。
褚玉望着手里的卷宗,沈萝推门走进来,有些局促。
“那个…阿玉,吕汇等人已经安置好了…”
褚玉闻言继续专注看着卷宗里的文字。
“谢谢。”
沈萝左顾右盼,“阿玉,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娘亲去帮你弄来?”
“谢谢娘亲好意,没有。”
“那晚些时候我再来帮你上药。”
“不用麻烦娘亲,届时我喊个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帮我就行。”
“那……”
沈萝语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褚玉放下手中的卷宗,侧头认真看着沈萝。
“娘亲不必跟我这样示好,我还认你这个娘亲,但彼此之间保持距离,就够了,我认你,但不会原谅你,因为死掉的人回不来,过去的事无法弥补。”
她微微垂眸,继续往下说道:“更何况,现在我将娘亲的爹送去了大牢,秋后流放,我现在于娘亲而言,是害沈家的罪魁祸首,娘亲还是为自己做打算才好,被沈家困了这些年,现在解脱出来,放过自己,不要再困于过去,天地这么大,总能找到自己的。”
沈萝怔在原地,张了张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在沈家十几年,后来又困于沈家,人生走过半载,她连自己都忘记了。
天地广阔,她从来都只能瞧见宅院中,那方小小的檐角天。
走过盛京城街道。
她根深蒂固以为,一生不过困在一座城,一方院子罢了。
*
吴公公拿着刚收到的飞鸽信报急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刚进御书房还不小心绊到门槛,差点摔了,而后又差点摔倒在地上。
昭文帝立在书案前,望着眼前的千里江山图,瞧见吴公公这副模样,微微皱眉。
“你也一把年纪了,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