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舅舅有救了,有救了!”南禾激动地对着电话那头大喊。
鲁简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有救了?说清楚。”
南禾:“我同学,说他家里有熟人是省城肿瘤专科医院的医生,可以帮舅舅联系做介入手术!!!”
鲁简一骨碌爬起来坐着,惊动了南政问她大晚上一惊一乍干什么。
“你别说话,南禾,你跟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同学的熟人,怎么就有救了?”
南禾尽力平复情绪,克制欣喜,把夏木安的话一字一句地讲给爸妈听。
不幸中的万幸,三人都很激动,南禾把号码拍照发过去,叫她明天过来帮着舅妈开始着手这件事。
等到南彦回来,她自然是又讲了一遍,南彦对这位同学的性别和意图都十分疑惑,总觉得这个过程有些漏洞。
但他们刚才初步查过,这位王医生确实很有资历,因此对手术效果并不担心,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洗漱完躺在床上,南禾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无法遏制地想起夏木安,想起他的帮助,像神明一样把自己拉出泥潭,又想到舅舅接受治疗后的家人笑颜……
南禾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梦里她笑着笑着眼角渗出泪珠,她又看见了夏木安低头写纸条的头顶,下一幕是舅舅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身影……
随后不知是谁按下了加速键,一瞬间跳到他现在的痛苦不振以及治疗后的美好光景……
——
第二天沈恬还是没来,经过夏木安出去比赛后的沉寂,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讨论这件事。
他也很疑惑黄主任为什么一直没来找过自己,不至于提前进入行为反复无常的更年期啊?
两天后进行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李新月依旧爱缠着南禾对答案,又撕卷子来发泄的事,大家都屡见不鲜。
出成绩的上午正好是个周六。
南禾看完后跟宋晚秋笑称自己是万年老二,不过好歹有语文和数学的第一名在那摆着,她依旧是好学者称羡的对象。
宋晚秋考得挺好,都进步到三十二名了,不知道是不是唐昭那本英语笔记发挥了效力。
夏木安也差不多是老样子,三十八名,对他这个基础比较差体育生来说已然很不错,后面还排着几十位同学呢。
沈恬没有参加考试,她的成绩排在最后一个,全都是零。
看完成绩就开始按规则移座位,左二上二,夏木安移到最右边那一列,南禾则是最左边那一列。
只有夏木安知道自己搬走时有多么依依不舍,两人还差点儿就是在教室的对角线了。
以后除了做操和体育课,估计再见一面都难,望眼欲穿。
换位搬书忙得热火朝天,大家却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万老师把沈恬的座位单独移开,搁置在最后靠墙的地方。
紧接着的一节课正好是英语,万老师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也解开了困惑大家长久以来的谜题。
沈恬休学了。
她说沈恬是因为家庭突发变故,胡思乱想过于焦虑才会变成那样,心理原因和经济压力已经让她没办法正常完成学业。
她本来想退学,在万老师和黄主任的极力劝说之下办了休学,以后就不会和大家一起上课了。
或许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夏木安也不再跟她计较。
万老师说沈恬现在还在接受一些治疗,家里条件也不好,问大家愿不愿意拿一点班费给她,以示同学一场的情谊。
几乎没人反对,怎么用都是用,都是读书的年纪,看不得人被迫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