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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计划（第2页）

&esp;&esp;她去探望他的车祸，他来看望她的感冒。

&esp;&esp;一人一次，正好扯平，非常公平。

&esp;&esp;唯一的缺点只是，不会再有下一次。

&esp;&esp;“哦。”她听见自己干巴巴说。

&esp;&esp;她两手插在口袋里，神情也想竭力表现得一点不在意。

&esp;&esp;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兴许会是很久的以后。她抿抿唇，不介意说些“上一次，不该在医院里发脾气”之类的道歉。

&esp;&esp;但越在心里酝酿过的句子，越说不出口，最后憋出来的只是：“比起我的感冒，还是你自己开车更危险。”

&esp;&esp;听说之前车祸，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车上，幸好没有出事。

&esp;&esp;哪怕变成了成年人，仍然没人看着，就不行。

&esp;&esp;“你也没有比我好。”陆霄硬邦邦泼冷水，“不是一样把自己照顾进了医院。”

&esp;&esp;“生不生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夏棠不服气地反驳回去，“我也明明早就叫你，开车要慢点。”

&esp;&esp;“你也和我说过，你还想和我在一起。”陆霄说，“你也没有遵守。”

&esp;&esp;夏棠遭遇了绝杀。

&esp;&esp;冷风吹过鼻尖，也吹过帽子上的绒球，话语就像冰面敲开的裂纹，一点点细小的战栗蔓延到心脏，她眨下眼，睫毛颤了颤。

&esp;&esp;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能回应的话。

&esp;&esp;“算了。”陆霄说。

&esp;&esp;声音没有温度。

&esp;&esp;就像他本来也说了谎话。

&esp;&esp;今天并不是第一天在她的楼下。

&esp;&esp;只是她从前一直没有发现。

&esp;&esp;“过两天我要离开这里，可能有一阵都不会再回来。”他从车里看向她：“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

&esp;&esp;要离开。

&esp;&esp;有很久。

&esp;&esp;她好像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esp;&esp;在现在这时候。

&esp;&esp;夏棠眨了下眼，找不到一句话。

&esp;&esp;口袋里手机叮铃铃地响起，她侧头查看，来电显示是妈妈。不敢不接起，家里担心来问她，丢垃圾怎么去了这么久。

&esp;&esp;“是……是在楼下遇到了认识的人……多聊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背对陆霄，低声找借口，“……马上了，我马上就回来。”

&esp;&esp;电话挂断，夏棠看回来。

&esp;&esp;车里，陆霄仍然静静看着她，是等待的表情。

&esp;&esp;胸口里一大堆话语潮起潮落。

&esp;&esp;但在他的视线里，就连想好的话，都有一瞬空白。

&esp;&esp;“希望——”夏棠开口，像是实在找不到别的话，抿了抿唇说，“你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