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子儒冷哼一声,道:“我是喝下去了那些酒,不过当时我每喝一杯,都是将酒水暗自逼出体外,所以根本就无事。”
冯姨娘下一刻苦笑道:“这么说,你早就对我有所怀疑了?那么之前你对我的百般宠爱都是做样了?”
“呵,冯彩烨那你以为呢?”水子儒怒视着冯姨娘,眼里尽是厌恶的神色,他冷冷道,“本将军一直装疯卖傻,就是等着你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原来……原来,可笑的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待我?看来我当初就应该早早行动。”冯姨娘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她痛恨水子儒玩弄她的感情,可是她却没有深思自己一开始接近水子儒就是别有用心,她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
“真心待你?”水子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笑半晌,旋即说道,“你接近本将军,不过是为了行军布阵图罢了。本将军一直没有拆穿,就是想要将你的同伙一网打尽,到时没有想到这网一撒就是好多年。”
冯姨娘闻言,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水子儒,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许久,她缓缓道:“水子儒,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对我动心过?”
冯姨娘说话之时,袖子里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连指甲在掌心里划出道道伤痕,她也觉察不到一丝疼痛。
她害怕水子儒的答案叫她心如死灰,可是没有听到他的答案,她又十分不甘心。虽然当初她领命为了从水子儒这里得到行军布阵图,可是她做了将军府的姨娘后,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男人。
“冯彩烨,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对于你,本将军不仅没有一丝心动,反而充满了厌恶。当初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本将军不得不纳你做姨娘。”水子儒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冯姨娘踉跄了一下,苦笑道:“原来啊,不愧是东璃国的大将军,心思深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我终究是低估了你,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分量。”
对冯姨娘来说,刚才水子儒的那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刺在了她的心口上,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冯姨娘,枉你对这个男人还一片深情,反过来他对你又如何?刚才你就应该听我的,将这个男人杀了!”半晌没有出声的穆山忍不住抱怨道。
水子儒横了穆山一眼,那眼里带着直戳人心的冷寒,穆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虚得不敢再看水子儒一眼。
冯姨娘看到水子儒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心中忽然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她,不行,她绝不能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她要活下去。她将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水子儒,可是换来的却是这个男人的满口欺骗。
她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一次次违拗主子的命令,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这个男人简直把她当仇敌看。这些年来的相敬如宾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罢了,而她却傻傻地信以为真。
不,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一念至此,冯姨娘记上心来。
“老爷,即便婢妾有再多不是,可对您是一片真心。况且,婢妾现在肚子里还怀着……”
不等冯姨娘说完,水子儒便嘲笑地打断道:“冯彩烨,你肚子里怀的是你旁边这个男人的孽种,你还想将本将军蛮下去吗?”
冯姨娘听言,眼里不由得流露出绝望的表情,嘴巴张得合不拢。她没有想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人竟然都没有了。
“老爷,您要相信婢妾,婢妾所怀的的确是您的骨肉!”冯姨娘连忙摇头,决定再搏一搏。
如今水子儒随时都有杀掉她的可能,她只有先利用肚里的孩子稳住水子儒,她才能逃过这一劫。
“呵,冯彩烨,本将军早就撞到了你们两人的好事,你还以为能瞒得了我吗?”看到冯姨娘惺惺作态的样子,水子儒恨不得现在就解决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通过暗中查证,他已经可以确定冯姨娘和这个男子都是西池国皇上派来的。所以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杀了解气。
面对水子儒的怒不可遏,冯姨娘心头大惊,完全没有想到她的好事早被水子儒撞破了,一颗心霎时觉得如坠深渊。
“老爷,您当真不念我们多年的情分吗?”冯姨娘苦苦哀求道,“老爷,都是这个男人逼迫婢妾的,婢妾原本的确是奉主子之命想要盗取行军布阵图,接近您是别有所图,可是婢妾却没有想到最终却会爱上您,婢妾的一颗心最终因您而沦陷。婢妾对您下不了手,所以才会迟迟没有行动。可是这个男人却逼迫婢妾,若是不从他,他就要向主子揭露婢妾。婢妾为了保命,所以不得不屈从。”
冯姨娘说着说着,早已泪流满面。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楚楚可人,可是看在水子儒的眼里,只觉得说不尽的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