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赤身。裸。体,呈大字形张开,背后是圣洁的光芒,脸上是无尽的虔诚,像是要去拥抱炽烈太阳的天使。
如果不看他敞开的胸膛和其中的空无一物的话,这算得上是这里最普通的画。
“hihihi!”
张汶柄控制不住地从喉咙中发出奇怪的笑声。
他盯着苏旌,眼中是势在必得。
苏旌眯起眼,身前是被挡的严严实实的路,身后无路,她怎么总是遇到这种前后夹击的事。
“你跑不了的!”
张汶柄伸出长舌头,在他嘴上舔一圈,看向苏旌的眼中满是贪欲。
苏旌一把抬起身后巨大的画,朝张汶柄砸去。
“不!”
这是他最爱的画,绝不可以毁坏!
他伸出三只手,将飞向他的画稳稳接住后,不由得抬起脑袋欣赏起来。
无论何时看,这副画都称得上绝美之作!
然而,下一瞬,画中人本就空荡的肚子被一脚踹破。
紧接着,一个人影踩着他的画腾空跃起,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苏旌用断臂支撑他的脑袋翻过他之后,乘着他体型不便,抓住机会快速往外奔去。
张汶柄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残破的画,嘴角不停抽搐。
还算清明的眼像是有什么东西将眼白和眼黑搅和在一起,形成一圈黑白交接的漩涡。
旋转着,旋转着,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如雾霭般的气体不断从他口腔中喷洒出来,逐渐弥漫在走廊里。
气体迅速在走廊里蔓延开来,很快追赶上了苏旌。
苏旌暗叫一声糟糕,又加快了步伐。
漫长的走廊像是走不到尽头一样,永远看不到出口,很快,苏旌便被雾霭包裹。
视野受阻,能见度低,辩不清方向,但只能朝前跑去。
身后有什么在朝她靠近,不用想也知道被惹怒的鬼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令她担忧的是巧婶的去向。
她确定巧婶就是往这里来的,可沿路她都探查过,并没有什么暗道机关,除非机关在一幅幅诡异的画中,但那么多画,根本无从得知。
但现在她根本想不了许多,身后的巨大影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苏旌咬牙,摸索着墙上的画,凡触及到的,皆往后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