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年的爸爸老赵回家的时候,总是隔三差五的给校长捎回来两瓶叫做净流儿的白酒。
他说这酒是直接从蒸炉里流出来,还没有兑水,也没贴出厂标签。每每老赵都是用报纸包着酒瓶子揣在怀里,趁着夜色送到校长两口子居住的宿舍。
52岁的戴校长很喜欢这一口儿,泡上枸杞子蛤蚧鹿茸人参,晚上回家抿上二两,美美的砸着嘴,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所以分房的时候,校医宋大夫,愣是按中层领导待遇,各项积分排在教导主任总务主任德育主任等等各位主任的前面,分到了紧挨着李副校长的第三家。
不单单是经常送酒,笑盈盈的宋大夫做的也挺好。
她经常性的到戴校长家里串门聊天儿,对校长老伴儿王老太太嘘寒问暖,顺便给她带来医务室里治疗关节炎的各种新药。
王老太太问钱时,笑容可掬的宋大夫不是回答“下次再说”,就是“戴校长已经给过了”。
晚上钻进热被窝里,王老太太欠起身问戴校长:“今天宋大夫拿来的药,你给了人家多少钱?”
家里刚刚换了彩电,戴校长磕着瓜子,不错眼珠的盯着美女主持人修长的大腿,很难挪开眼光。
被问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有点儿烦了,动了动嘴唇拉长了音儿:“你真会问,我又不是卖药的,我哪儿知道啊!”
看他眼光还是一动未动,气的王老太太拉过被子翻身就睡,嘴里嘟囔出了两个字“德行!”
快到放寒假之前,一场寒流袭击了临曲县,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感冒发烧,医务室里的两个人忙的脚不沾地。
眼看着这场感冒就要过去,宋大夫还没松口气儿,乔玉儿也被染上了,发烧过了39。5度。
她还想挣扎着起来干活儿,被宋大夫生生按在了病床上,给她挂上了点滴。
下午刚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医务室的门“蓬”的被推开了,一个高挑帅气的大男孩儿随风冲进。
“妈,我回来了”,大男孩儿话出口,才扭头看到侧面病床上半躺半坐输着液的美女乔玉儿。
“我大儿子回来了”,宋大夫半年没看到儿子赵永年,高兴的两眼眯成一条缝儿:
“不是说还有几天才放假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想家了,考完试就回来了,成绩没问题,就不等了”,赵永年这时候又扭脸看向乔玉儿,问了句,“学生?感冒了?”
“看我高兴的,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的助手乔玉儿,这是我儿子赵永年,在京城的政法大学上学”,宋大夫连忙给他俩介绍着。
两个年青人就这样认识了,赵永年看着乔玉儿略显苍白的脸色说:“你这感冒不轻啊,需要吃点儿好的补一补。”
“这两天已经够麻烦宋大夫了,照顾生病的学生,还要照顾我”,乔玉儿满怀歉意的小声儿说着。
“看你这孩子,咱娘儿俩不是投缘吗?要不也不会留下你”,听儿子说给乔玉儿吃点饭好的,宋大夫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
“家里灶上还炖着老母鸡呢,我差点忘了,永年你在这里盯一会儿,我赶紧回去看看”,说着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医务室里,剩下赵永年,和正在输液的乔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