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村里租间民房,干一些男女之间没法说的那种事儿。光是今年,我们保卫科就协助公安局,打击好几次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班里那些男生,怎么一说到请客,就说到商贸风情街呢。这帮坏东西!”乔玉儿这次听懂了父亲乔桂海的话。
杨家园村位于粮食局的大楼后身,一路之隔。
随着这些年县城的迅猛扩大,土地被政府一片一片的征收,家家户户都分了钱,变成了典型的城中村。
没有了土地,村民变成了居民。居民们便八仙过海,各想各家的生财之道。
有A本驾照的买了大货车,东颠西跑干起了长短途运输。有c本驾照的买了一手或者二手甚至八手的小汽车,车顶放个饮料瓶子,成了停在路边上车就走的“黑出租”。
有体力没驾照的蹬上了三轮,迎风吃土的在城里帮人搬家拉货。
没有这些挣钱本事的人,在自家的房子问题上动足了脑筋。随着县城里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出租房屋的生意日益兴隆起来。
村里农户大都是五间大瓦房,其余三面是院墙。这回木工瓦工齐上阵,三面院墙都变成了一间一间的出租房。
盖的最密集的是村主任杨百青家——他家是七间的瓦房,院里起了二十二间出租房。
一开始的时候,小姐们都是在临街的店里做生意。晚上睡在按摩床上,白天也是这张床上办公,随时随地互相的吃个“快餐”,这样老板也省去了给她们租房的费用。
大白天的,店里经常传出咿咿呀呀的床板上的声音。这声音什么时候响起来,取决于什么时候有左顾右看的男人进店消费。
楼上的住户不厌其烦。尤其是家里有半大不小的孩子,家长经常被问的没法回答,便时不时的拨打110报警。
警察有警必接,出警迅速。五分钟不到,警车便静悄悄的停到了附近。进屋一抓一个准,经常带出去一对对的野鸳鸯。
到保卫科上班这两年,乔桂海被县局治安大队征调,戴上红袖箍,参加了五六次路口协勤任务,看到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被带上警车。
“还有这么大岁数的?”看到几个头发泛白、满脸皱纹的女人被带过来,站在路口的乔桂海惊讶的问。
“哥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一旁的协警笑道,“这样的老女人便宜,二十块钱一次,捡垃圾的老男人、穷光棍儿凑够二十元,就可以过来打一炮儿”。
“这么便宜?”乔桂海十分的惊讶。
“架不住每天次数多啊,这叫薄利多销”,另一个协警笑道,“她们白天拿把瓜子,倚靠在出租屋门口,就跟旧社会的半掩门一样。看到路过的单身男人就飞媚眼儿,进去十多分钟就是二三十元。”
“她们没有老公吗?”乔桂海问。
“是不是老公就不知道了,反正是都有男人”,第一个辅警笑着说,“男人白天都出去挣钱,开摩的拉客人满街跑,晚上才回到出租房过夜。如果晚上房里还有男人,那就出去再跑一圈,或者干脆在门外等着”。
“老姐们都这样”,第二个辅警说。
乔桂海猛然想起粮食局的门卫老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