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就这一套房子、一个卫生间,她实在想象不出,生了孩子之后,她和他从山里过来的父母怎么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我们总不能永远不结婚吧?”纪松拿头拱着她光洁的额头,嘴巴也凑了上来。
“结婚可以,但不能要孩子呢。等过两年,我妈退休了,让她帮咱们带孩子”,亲娘和闺女永远是心连心,打打骂骂的都可以,婆媳之间可不行。没有血缘关系,说什么都隔着心。
“那就这样,咱们也跟家里老人商量商量”,纪松是离过婚的人,总感觉亏欠着乔玉儿什么,却不知道她的过往经历。
“还有个办法,我们再买一套房子。可最近房价一直在涨,咱俩收入太少啊,看来还得当大官。当了大官,就不愁房子了”,乔玉儿喃喃的说。
两个人说着话,乔玉儿已是困意袭来,出了轻轻的鼾声。
纪宋却是睁大了眼睛,想着刚才买房子的话题。
都说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如果乔玉儿没有进入县委大院这个阶层,没有个一官半职,她仅仅是个供销社站柜台的售货员,和纪松住进现在这样的房子,哪怕是再小一点,她也会感到很满足的。
如同自己的母亲聂书彬,搬到了县城,住进了楼房,又到了清闲的办公室管着档案,每月按时放不多也不少的工资奖金,每天准时准点的上班下班买菜做饭的,脸上常年挂着幸福的笑容。
现在她知道了母亲为什么感到幸福,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没有去过富豪或者高官的家里。
至于去过张景武的家里,她只是以为,那里不是他的家,只是公家配给他的住房。
就像是没去过达国家一样,很多人总以为自己是一等一的优越,心里还想着,时刻准备着去解放除我们之外的、世界上那三分之二的受苦人。
去了一次袁德鹏的家里,乔玉儿深深的感受到,她就是那三分之二的受苦受难人群中的一员。
如果不是袁德鹏主动招呼她,乔玉儿不会想到,自己会有机会走进他的家里。
自从上班后,她在李姐的指导下努力工作,成功的得到了当时的常务副部长金玉林的青睐。
他们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也就不用去逢年过节的登门送礼了。
至于袁德鹏,那也是和蔼可亲的好领导,每天忙碌着县里的工作。从上次一起喝酒开始,两个人的眼睛里便有了对方,乔玉儿更是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好印象。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乔玉儿接到了袁德鹏的短信:你现在忙不忙?
他还是第一次给她短信,她连忙回了:不忙呀,你有事儿?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亲密无间,让她摒弃了年龄差异应有的尊称,在短信里没大没小的你我相称。
她知道官员们喜欢这样被称呼,说明你没有把他当成长辈或者是老人。他们都不想这么早的成为老人,成为夕阳红中的一员。
“到我家里来一趟”。袁德鹏又给她过来短信,“东南楼一排二号,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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