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卷阁内,徐莺行正在收拾卷轴。
徐莺行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本就身体瘦弱。晨朝的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清冷绝尘。
锦婳是药卷阁的掌事女官,但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把各种事务都下放出去后,便整日游手好闲、只想着怎么刁难其他宫婢。
她托着腮坐在不远处,幸灾乐祸地看着徐莺行:“徐莺行,你收拾的动作倒是快点啊。高大少爷还在等着你呢。”
高鉴昨晚在宫里值守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膝盖上的一点皮,就嚷嚷着伤到了骨子,非要到太医院让太医看看。诸位经验丰富擅长各种疾病的太医对这种小伤大治的事感到无奈,但没办法高鉴是高贵妃的侄子,只能给他开了擦伤药。
今天一早,高鉴又在病榻上喊疼,指名道姓让徐莺行去替他看看。
面对锦婳的冷嘲热讽,徐莺行懒得搭理,她专心清点着卷轴。
见徐莺行无动于衷,锦婳又道:“说起来,这高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他可是高贵妃的侄子,家里又是财产万贯——碰到自己的正缘,你可要好好抓紧这野鸡变凤凰的机会。”
“正缘?”徐莺行轻笑一声,柳叶眼中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锦婳。
锦婳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背脊一凛,她咽了咽口水,旋即又瞪回去:“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去。”
锦婳越气急败坏,徐莺行就越气定神闲,两相对比,更显得锦婳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
虽然锦婳是药卷阁掌事女官,但真论起品阶,两人倒还是平起平坐。打定了锦婳不敢随意发落,徐莺行没再搭理她,只不紧不慢地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做完,然后再不紧不慢地去太医院。
*
太医院,济生阁。
高鉴百无聊赖地仰躺在一张金丝楠拔步床上,身上随意盖着一个棉被。为了见到徐莺行,他昨天在这张狭小的床上睡了一整晚,对睡惯了金丝银枕的高大少爷来说,还真是难熬憋屈。
他的伤实在是不足挂齿,就像是掉了一根头发一样可以忽略不计,但看到徐莺行走进来,他还是龇牙咧嘴地“哎哟”了一声。
“嘶,痛痛痛!”高鉴道,“莺儿,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徐莺行:“……”
她其实一眼就看出来高鉴无病呻吟,但奈何只能走上前去。她压着心头的厌恶靠近,伸出素手小心翼翼地撩起被单。
就在这时,高鉴一把攥住了徐莺行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拉。
徐莺行猝不及防撞到了高鉴的肉身上,刺鼻混臭的武人气味充盈了她的鼻腔。她一阵头晕,感到抗拒,挣扎着想要起身。
无奈高鉴力气大得不得了,粗壮肉态的手紧紧搂着徐莺行。
高鉴道:“莺儿,我好喜欢你,你考虑考虑我吧。为什么你和那个什么谢承绪走得那么近,还有,那个什么段筠?为了你,我愿意进国子监读书,但是你身边好像总是很多人。你考虑考虑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徐莺行心里警铃大作,恐惧抗拒之情仿若烟花在自己体内炸开,她奋力挣扎起来,终于推开了高鉴。
徐莺行用力打了高鉴一耳光:“你对我好,就是有事没事来骚扰我?你对我好,就是花天酒地后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你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的惺惺作态吧!高鉴,你真是下贱!”
因为用力地挣扎,徐莺行发型散乱,十分狼狈。她的小脸上挂了两道泪痕,眼圈都红了。
没想到她的这副模样更激起了高鉴心中的邪欲。
见徐莺行转身就要走,高鉴一慌,一手扯过了徐莺行腰间的绦带。
“啊!”徐莺行失声尖叫了一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