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徐莺行走到床边,在床褥里翻找着东西,“我跟你列的药材你都买来了吧?”
“那是自然。”
“行,桌上有杵臼,你帮我把药材混在一起捣下。”
万万没有想到,徐莺行竟然从床褥子里翻出来一柄镶着硕大宝蓝色玉石的匕首。
薛娇眉心一跳,心道徐莺行倒真是大胆,竟敢在宫中私藏凶器。
但薛娇也没有多想,以为徐莺行是用作防身的,毕竟高鉴对徐莺行还怀有不好的意思。
薛娇一边捣药,一边朝徐莺行笑道:“想不到莺行姑娘不仅医术了得,还会防身术啊。”
却没想到徐莺行将匕首对准自己姣好的面容,闭上眼义无反顾地扎了下去。
“莺行!”薛娇压低声尖叫了起来,瞬间放下手里的杵臼,飞奔到徐莺行身边。
她以为徐莺行想不开,想从徐莺行手里夺过匕首,但徐莺行握得极紧。
徐莺行无所谓道:“大惊小怪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自毁容貌?”薛娇大惊失色,实在难以置信、无法理解。
徐莺行在自己的脸上割了一道坑坑洼洼的伤疤,鲜血淋漓,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
简直就像一条丑陋的恶虫盘踞在漂亮的面孔上。
因为剧烈的疼痛,徐莺行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手里的刀尖还在滴血。
薛娇是真没有想到徐莺行对自己下手居然可以这么狠,她感觉内心的认知被刷新了一遍,她咽了咽口水,道:“你自毁容貌,是因为高鉴吗?”
薛娇道:“虽然高鉴对你是见色起意,这么做的确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只是未必太过决绝了一点。”
“因为高鉴?”徐莺行拿出帕子擦试着匕首,然后随意地往床铺上一扔,冷笑道,“他也配?”
薛娇更惊讶了:“那是为什么啊?”
“我一定要嫁给段筠,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徐莺行眼神变得执迷起来,她看向薛娇,“过几日的宫宴,请薛公子务必陪我演一场戏。”
薛娇道:“什么?”
徐莺行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可毕竟是两人共处一室时徐莺行毁容的,薛娇担心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犹豫一下,开口道:“可是莺行,你这几日该如何示众呢?”
“这我自有办法,冒此险虽然是孤注一掷但到底也有几分把握。”徐莺行捻起捣烂的药材,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就像薛公子、不,薛小姐你女扮男装冒充兄长一样。”
薛娇没有说话。
“有时候就算胜算不大也要试一试,不是吗?”徐莺行道,“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无非就这两种结果。”
薛娇转移话题:“莺行,那你弄来这些药材又是何故?我闻着气味实在有些刺鼻古怪。”
“这就是我所说的自由办法。”徐莺行道,“这几味药混在一起,药效和云茸相似,敷在脸上可以短暂地遮蔽伤口以进行易容——但药效过后,伤口会更加溃烂恐怖。只是云茸生长在南方地区,带有剧毒又比较罕见,宫里没有。”
这下薛娇顿悟了,原来徐莺行想要栽赃嫁祸、一石二鸟。
徐莺行并不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只是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