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彩耀目的的簪钗华胜顿时散落,精心缀上的珍珠因重击而脱落,弹跳着,点滴成泪。
“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繁复的服饰,不喜欢全是缛节的宴饮,我是你们的天后,你们擅自安排我不喜之事却硬要我参加,否则就扣一顶不尊礼教的帽子,这就是你们仙族常说的尊卑有序吗?!”望舒抬脚碾碎数颗珍珠,扬声质问。
女官粉面憋红,脸上全是不甘,显然想要继续施压。
被望舒先一步打断:“如果你们还要继续要挟我,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没有体面。”
这种事她不是没干过。
她刚入天庭之时,桀骜未驯。有仙子看不惯她的蛮荒习气,每每到她面前阴阳怪气。
终于有一次,这位仙子在宴会上嘲笑望舒徒穿了仙族最高品级的衣服却行事粗鄙,没有仙家威仪。
恰逢望舒心情不好的当口,她直接揭下头上独属天后的顶冠,用手强压在那名仙子头上,细细端详着仙子红白交加的脸,语气不屑:“我看你戴着这玩意也不怎么样嘛。别说仪态,这张脸就比我丑上五分。你这么崇尚礼教,恐怕稍微有点追求的凡人都不屑收你,干脆别做神仙了,不若做个猪狗野雉,好好体会体会什么才是道法自然。”
从此她跋扈、娇纵、蛮横无礼的名声响彻天宫。
可惜她也就纵性了这么一次。
端恒为此冷落了她数年。他是个君子,就是瞧不惯她这做派,也不骂人,更不动手,只是无论她做什么都冷津津瞧着,或者视若无睹。
凭她对端恒的满腔深情,这无异于软刀子割肉,足以让她吃足苦头。从此她再也不是那只在青丘肆意潇洒的九尾狐狸,而是成为这天宫步步小心的天后娘娘。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那女官太过咄咄逼人,她不想再忍了。
在场的女官、仙娥显然已回想起那次,女官带头收敛了,没再执意给她套上衣冠服饰,甩脸离开。
望舒扭头继续等她的人。
却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是有人跪在了地上。
“求娘娘救救青丘阖族。”刚献上花冠的仙娥匍匐在地,涕泗横流。
望舒有些恍然,她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地名了。在那里,她度过了她此生最轻松惬意的时光。
“怎么了?”望舒声音满怀关切。
“狐王病重,赤鱬一族趁机发动叛乱,屠戮我青丘子民,此局唯有青丘至宝曲水流沙可解。”
曲水流沙所用之流域,万物不浮,即使赤鱬属于人鱼分支也不能幸免。
“你们想以曲水流沙永困赤鱬一族?”
“唯有此法。”仙娥眼中泪水涟涟,却坚定不悔。
“曲水流沙是上古法器,只有九尾天狐的法力可以驾驭,你们打算派谁来驱动呢?”九尾一族人丁凋零,恐怕没几人有这个法力了。
“狐后娘娘已决意由她来驱动。”
“她原身只是五尾,强行驱动曲水流沙她会死的!”望舒顿时慌神,心中万千情绪交错纵横,她父母去得早,她从小是在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