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林的脸红了红,咬着嘴唇怯懦地道:“谈……谈什么?”
傅雅轩瞧瞧他的脸,又瞧瞧胡雨霏的脸,真是气死了,两个闷骚。
“你们两个说了半天,都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
“我说,程玉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喜欢大小姐,你不说出来,她怎么会知道?”
程玉林实未想到他竟会问出这句话来,怔了怔,讷讷道:“这……”
傅雅轩直跳脚,喝道:“什么沉默比说话好,全是狗屁,你不说出来,人家怎知你喜欢她?”
程玉林的脸竟红了红,更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以含蓄为美,但也不知怎地,这种粗俗不堪的话,自这傅雅轩嘴里说出来,竟另有一种豪迈之气,令人不觉心动神驰。
他想了想,缓缓道:“有许多话,是不必说出来的。”
程雨霏的脸虽也红了,却忽然道:“有些话,他不必说,我也知道。”
傅雅轩叹道:“你们俩明明喜欢对方得要命,却又不说出来,真不愧是多情种子。好吧,今天我就把这层窗子捅破,做一次媒人,今日,你们就在这里成亲吧。”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不觉大吃一惊。
程玉林失声道:“王妃莫非在开玩笑么?”
傅雅轩眼睛一瞪,大声道:“这怎么会是开玩笑?你瞧此地,鸟语花香,风和日丽,你两人在这里成亲,岂非比什么地方都好得多?”
她越说越得意,崔墨耀忍不住大笑起来,续道:“红烛之光,又怎及阳光之美。世上所有的红毯,更都不比这泥土芬芳柔软,你两人就在这阳光下、泥土上,快快拜了天地,岂非人生一大乐事,就连我们都觉得痛快已极!”
路秋红听到好玩的事情,立刻兴奋地拍掌附和道:“对啊对啊,苍天在上,黄土在下,还有王爷和王妃为你们主婚,岂不快哉。”
程玉林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是该恼怒还是该欢喜;胡雨霏呆呆地怔在那里,更是啼笑皆非。
傅雅轩听闻他们的话,又看到两人含羞答答的样子,更是心血来潮,笑道:“你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吧。”
这不是胡闹吗?胡雨霏虽想拒绝,却又怕伤了程玉林的心。
程玉林瞧了瞧胡雨霏的神色,却忽然道:“王妃虽是一番好意,怎奈我们却难以从命。”
傅雅轩的笑容顿住,瞪眼道:“你不答应?”
程玉林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是。”
傅雅轩突又大笑道:“我知道了,这不是你不愿意,只是你怕她不愿意。但她既未说话,你又何苦多心。”
“有些话,是不必说出来的。”
傅雅轩叹道:“人啊,总是这样,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王妃,婚姻大事,乃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他都尚有父母,岂能自作主张。”胡雨霏叹道。
其实她也很想成为程玉林的妻子,只是,如果没有爹娘的允许,她是不会嫁的。
傅雅轩瞪着她冷笑道:“如果胡老爷和胡夫人一直不同意,甚至又将你许配给别人,你也不反抗吗?”
“这……”这个问题一时把胡雨霏给问住了。
“王妃,你别逼她,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程玉林护住胡雨霏。
“我说过要做媒人,这媒人我就做定了。”傅雅轩的倔脾气来了。
程玉林虽然明知他是为了自己,此刻也不觉怒气发作,冷笑道:“我什么人都见过,倒真还没见过如此逼人成亲的。”
“你如此说话,想必是以为我杀不了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