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是想去走动,顶好是在靳小娘子册封之后。”
“确也有几分道理。”
范饰月微微点头。
她托着脑袋,想了想,大炻皇帝是个阿翁无比忌惮的人,比阿翁对羡武王还要忌惮,自己先小心一点也没什么。
急也不急在这么一时摸清大炻的后宫,想办法处理商谦君才是正事。
殊不知对面的镇儿,看自己已经看出了神。
镇儿觉得,后宫来更多的女人,对范夫人都是威胁,可他好奇的是,范夫人全然没有那种对同类的警惕。
不过范饰月此刻仿若仙女托腮,清丽沉静,比小时候他见着的那个稚气的范府嫡女,出落得更加窈窕。
再来十个靳小娘子,怕也不是范饰月的对手。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大羡的贵族们都说,范家二小娘子更出彩。
可是大羡王朝不允许臣子庶出的子女进宫参宴,所以镇儿一直也不知道范家二小娘子长什么样。
总之镇儿看着范饰月的面容,安心了很多。
……
这一日范饰月过得很宁静,看婢女们洒扫,自己也无事可做,把范府带来的箱子一一打开整理。
小貂眼见着范饰月上手要弄,阻拦道:“夫人,我和小惠这就来弄了。”
“不打紧的,你们先忙你们的,反正我也无事闲着。”
范饰月甚至很娴熟地,用掸子掸了掸柜子里的灰尘,把衣物一件一件放进去。
这可把小貂小惠吓了一大跳,连忙扫帚也不顾了就跑过来。
范饰月无奈。
在上辈子,和弥刹军奔波逃亡的那三年里,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收拾衣物,再一个人整理衣物。
突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打理,感觉也怪怪的。
正与小貂小惠要争论之际,听到了袁常侍的声音:“望夫人见谅,我得……”
范饰月三人立马停下手来,看向袁常侍,对方此刻一脸紧绷,完全没有接她入宫时全程的那种放松。
小貂对袁常侍还是很冰冷的声音,一如昨日提醒他不要乱打量范饰月一样。
“晚饭让镇儿拿便是了,不必劳烦常侍大人吧。”
白日便是镇儿去拿饭菜的,现在都快天黑了,袁常侍提着一个饭盒过来,不让人通报一声便过来,实在不合规矩。
袁常侍脸上很复杂,像是想要道歉,但还是有更紧要的事情要说。
“夫人的晚饭我先给拿过来了,求夫人体谅,宫里出了事,需要先借镇儿一用。”
范饰月听了,连忙让小惠喊镇儿过来,不必在后门那打扫了。
镇儿过来得也慌慌张张,一脱口:“什么事儿啊,常侍大人?”
袁常侍立马剜了他一眼,比范饰月当时发现,他是前朝苟且偷生来的小宦官时,剜得更严重。
镇儿随即噤声。
范饰月直直看向袁常侍:“我也好奇,什么事儿啊,常侍大人,阿翁阿娘之前提醒我在宫中要多多注意,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要准备准备,才好在宫中待好吧。”
范饰月着重强调了“阿翁阿娘”这四个字。
这让袁常侍无法忽视,辛氏塞给他的那个沉甸甸的钱袋了。
袁常侍神情躲闪,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洪武:“宫中有个小娘子……自缢了。”
“靳小娘子?”
袁常侍听到范饰月说出这话,立马再剜了镇儿一眼。
自己也明白这点事是瞒不住了,缓缓道:“是的,是穆王殿下送给陛下的靳小娘子。”
“陛下回程路上生了大气,到了皇都的时候,立刻下令处死穆王和穆王妃,理由是过度干涉朝政以及后宫之事……”袁常侍怕范饰月以为是宫中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导致了靳小娘子的死,继续解释道,“靳小娘子很快得知了消息,那苑里的女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