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打算越过人离开。
可不料,才走出两步,对方却冷不丁往旁拦过来。若非他眼急及时止了步,二人险些就要相撞。
卫楚后退,略皱起眉。
可安子夜却不理会他这副模样,顾自双眼一弯,笑得叫人气消心软。
【若得知对她下杀手的那位月桑王,她的同胞兄长,还能笑得如此高兴吗?】
“小将军英勇,古道热肠,救人出危难却不图回报,这是你的可贵处,我甚为钦佩。可我承君之惠,岂能真当作什么都未发生?只会是小将军多推辞一日,伤势晚好一日,我便得多记挂一日。莫非,叫我日日内疚辗转反侧,这才是小将军的意图?”
青年闻话一惊。
“自然不是。”
“那、就是嫌弃我的谢礼了。”女子纤纤玉指摩挲着锦盒,黯然叹口气。
【……】
雨还在下,愈来愈急密,砸得油纸伞面噼啪直响。
僵持好半晌,终是卫楚败下阵来,无奈接走了锦盒。
“那卫某就多谢王妃。”
亮澄澄的琥珀眸里划过一缕狡黠,很快又被压下,安子夜端得一本正经,叮嘱道:“纵然是药膏,放久了也难免有碍药效,你收了便记得日日用,常常换,直至伤好。”
“……是。”
这般,她才可算是心满意足,侧身让开了路。
主仆二人目送青年背影大步消失在小道尽头,方折身往镜霄苑去。
“王妃不是还要说什么护身符的事吗?适才怎么未开口?”飞萤跨过一个小水坑,不解问。
“不必说了,小将军都已明白。”
当日在洛府,他那般在意护身符,可今日却只字不提,俨然是早已知晓她捡到护身符一事是借口。
既然心知肚明,她又何苦再提一个谎言?
二人及至小院月洞门前,忽而顶空响雷炸开,吓得飞萤哆嗦一颤。
“雨要下大了,王妃,我们快进去吧。”
安子夜口里应好,却还是回了头。
可放眼望去,瞧见的也只有王府那郁葱繁茂的花卉草木。
他应当是坐马车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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