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转身离开,桐雨去送。出了院子,魏琮停步,转身看着她说:“这几日把她看紧一些。”
“是。”桐雨垂着眼,还是把魏绵卖了,“少主上午去祭拜了那座墓。”
魏琮似乎叹了口气:“随她去吧,只要她不知道那个人就好。”
默了片刻,魏琮突然低声道:“不敢看我?”
桐雨眼睫微颤,缓缓抬眼,看向魏琮,他带着一贯的笑意,“槐影和竹月靠不住,只能让你去。”
“公子的意思是,少主以后还会下山?”
“这里始终是她的家,她总会回来的。”魏琮道。
“我若下山,你怎么办?”桐雨看着他,目光如水。
“你是孤霞山的人,不是我的。”魏琮顿了顿,“绵绵才是孤霞山的一切,明白么?”
桐雨抿唇。魏琮眸色暗了暗。他抬起右手想做些什么,手指上染着未洗净的朱砂色,他又停了手。
桐雨看见他的手指,顿了片刻。
他偷看了晏王写给魏绵的信。
拆了蜡封又复原,对魏琮来说轻而易举。
魏绵不曾察觉,满心欢喜展信来看。
是晏和的字迹,不过只有两句话:过几日启程,定及时赶到。
魏绵翻来覆去,也没找出多余的字,略有失望,但想到过几日就能见到他的人,闻到他的味道,触到他的温度,便也释然了。
收到信后,魏绵的焦躁一扫而空,更加努力地疗伤喝药。
。
这一趟来孤霞山,晏和是深思熟虑了的。
孤霞山是魏绵的家,虽然她的父母不在,但有个长兄,据金鳞司所察,魏琮神秘莫测,鲜少露面,但能把孤霞山和落霞城管理得井井有条,定不是一般人。
若是上门提亲,晏和必挺直了腰杆去,可眼下大局未定,魏绵又身带极乐狱,还不是时候,要去做的事又见不得人,晏和少见地有些心虚。
晏和以巡察为由,直奔黔中,探视了赵渭,又接见了来问水,过问了些茶马道的事。
茶马道经红瞳异人大爆发之难,元气大伤,但来问水当着所有人的面力挽狂澜,又得到金鳞司鼎力相助,他眼下已成了茶马道实际上的家主。
内部还有少数人未认清形势,更不知来问水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心中侠义为先的年轻人,他趁人起乱收拾了所有的反对者,以血火立下新的规矩——分裂茶马道者杀。
经此江湖劫难,与茶马道相似的门派不少,却只有来问水做得最是彻底,心智和武艺均不凡,且他与魏绵也算得上生死之交,日后若有危急,想必会与孤霞山一体。晏和很是重视他。
“来家主必能带领茶马道焕发新的生机。若有需要尽可向赵渭提。”晏和走时对他说。
来问水听过晏王的名号,见了他意外他如此好相处,晏和不摆架子,温和有礼,做的事情确实是为维持江湖稳定,难怪不绝全心协助金鳞司和晏王府。
来问水行礼相送,到了大门口才回。
送走晏王,来问水便收拾行囊去了落霞城,直奔顾氏医馆而去。赶路一日余,未及歇脚,来问水就想去见父亲和谢芷兰,却在踏进门时见到了昨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