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动着脑筋,竭力搜寻从文学教科书和言情小说中记背下来的妙语佳句加以灵活变通的运用,不住的适时赞美她的美貌:
“雪莉,你真是小镇上的一朵金花,夏日里盛开的最后一朵玫瑰,在秋天看来更是千里难挑的大美人,可以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我活了二十多年来,还从没看到过像你这么美若天仙的姑娘。”
“别吹了,我好冷,好冷!比我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不信,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侯雪莉偏过头来微笑着瞧了我一眼,“你真会说话,只怕树上的鸟儿都要被你哄下来。你像个情场老手,老实坦白告诉我,你害过女孩子没有?”
我回答她,这都是从小说里面学来的。她说不相信。
此时,我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灵的旷野上活蹦乱跳。侯雪莉用一枚发夹把脑后飘逸的长发扎束起来,发夹上银质的蝴蝶结格外引人注目。在闪亮的彩灯发出的幽幽微光中,仿佛有一对蝴蝶展翅欲飞。
我激动地伸手拉住她的手,沉吟了一会儿,开心地说:
“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我俩前世有缘,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棒槌也打不退;无缘对面不相识,只能擦肩而过。’雪莉,我正式向你求婚,嫁给我吧!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侯雪莉睁大了瞳孔,似乎对我刚才的大胆、热烈感到惊奇,在她放亮的眸子里,我看到了自己的脸孔,看到了自己透明的心。
“你爱我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来爱的?你又凭什么来爱我呢?傻子,你能给我想要的幸福吗?你能保障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吗?比如说,漂亮的新房子,车子,存款上六位数,你有吗?”
“不为什么,反正我对你情有独钟,我也无法解释清楚怎么就偏偏唯独喜欢上你。至于说,那些金钱能够买得到的东西,我相信将来一定都会拥有的。”我坦诚直白而坚定地说。
侯雪莉眨动了一下眼睛,略有一丝淡淡的哀愁不易发觉,但还是被我仔细地捕捉到了。
“我可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么坏的男人,哪有从一见面开始就求爱求婚的。”
“假如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我能不抓住机会吗?这更是因为从来也没有一个帅哥像我这样热烈疯狂的爱上你,而且永远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像我这么纯真永久的爱你的男人了。我早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你准是个疯子,要不就是像《故事会》里面的笑话那样,今天结婚明天就离婚。哦,还有肥皂剧里的闪婚,就是玩弄感情游戏罢了。”
“说不定我真会因为你而爱得发疯,迷得晕头转向,虽然现在我贫穷得几乎一无所有,拿不出钻石、金戒指之类的定情信物,买不起房子、车子,给不了你奢华的物质享受,但我想将来一切都可以创造出来的。”
我对未来幸福的生活充满热切的向往,感到对爱情的深深渴望,同时伴随有一种强烈的生理欲望在驱使我渐渐地靠近她,放纵自己胡思乱想,从骨子里直涌出一个念头:“赢得她的芳心,占有她的肉体,彻底征服她,不顾一切的去爱她。”
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副对联,便吟哦片刻,念了出来:
“百年好合比翼鸟,永结同心连理枝。我把这副对联写在纸上赠送给你,作为定情信物。”
侯雪莉应允了,拿来“文房四宝”,摆放在书桌上。我提笔蘸墨,运足腕力,把自己的一颗心印在了一张洁白的纸上。
“有没有横幅呀?”侯雪莉边看边问。
“有!”我应声挥毫写下了“天长地久”四个大字。
顿时,我发现在她看似冷漠的外表里包裹着一颗火热的爱心,就跟我那颗爱人的心一样,好像冰雪掩盖下的活火山。
当我慢慢挨近她的肩膀,触碰到她的肌肤,盯着她有点湿润的眼睛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一点。我想:她的心里同样渴求来自异性的真诚的爱情,甚至比我更需要。
她的肩膀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肩,像蝴蝶触及花朵一般轻盈。我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浑身上下的血液直发烧,宛如触电之后,麻酥而心痒难熬。她并未推拒,轻盈柔软的身体被我揽在怀抱里了。我忘掉了周围的一切。
“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我一面说,一面把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感到她已经属于我的了。“要是你不肯答应跟我成亲,我就跳到门外那口井里淹死算了。”
“真的吗?”她的眼里燃烧着烈焰,“你不会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吧!我好怕。”
“我向你发誓。”我举起了右手掌。
“誓言,我听过太多了,不想再听了。”她从我怀抱里挣脱出来,像玉兔儿一般逗人喜爱。她坐在书桌前的藤椅上照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把它编成了粗而长的麻花辫,显得十分淳朴、诱人。
我靠近她身旁,轻吻了一下她的脸,伸手紧紧压在她的胸口上,她小巧玲珑的双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
她浑身散发温柔可亲的气质和独一无二的妩媚多情的魅力,闪耀着超凡脱俗的人性美。我几乎有些疯疯癫癫了,用饥渴的眼神紧瞅着她——这个性感的精灵,高雅的女神!她简直就是美神维纳斯!
我再次在书桌上打开那一纸《誓婚书》,内心焦躁不安,骚动不已,就像躺在母腹中蠢蠢欲动快要出生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