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穿的依旧轻薄,他虽坐在轮椅上,却还是被沈鹊踹了个趔趄。
青年有些委屈,故作怜惜的摸了摸轮椅的把手,轻轻道:“夫人莫不是想让我也穿件赤色的衣裳?”
“嗯……新婚夫妇穿的喜庆些,也算亲近。”
“我这就去换了。”
沈鹊冷嗤一声,瞧了瞧君慈身边的洛华,转身就走。“跟紧些。”
君慈望着沈鹊孤傲的背影,歪了歪头,忍俊不禁道:“看来夫人是不想跟我亲近呢。”
沈鹊今日没上脂粉。
定北侯世子向来以风流浪荡闻名天京,他们二人自幼相识,沈鹊怕这人胡说些什么话,给她惹事生非。
马车上的暖炉早被玉临烧的暖和,沈鹊坐上了软塌,心里唏嘘着玉临的贴心。飞燕司离定北侯府可是不远的距离,她正准备拿起一书卷细细品味,就瞧见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
然后——
洛华扶着君慈上了马车,很自然的将君慈扔在沈鹊身边,利落的下了马车。
沈鹊动作僵着,捏着书卷的手指紧了几分。
她咬牙:“滚下去。”
君慈眼睛睁得圆润,脸颊上略有一丝红,像是被冻的。他认真道:“夫人,你这暖和。”
沈鹊可不会再上君慈的当,她虽在用毒与机关诡计上不如君慈,但武功确是天京数一数二的翘楚。
她难得笑的这么开心。
君慈心觉不妙,果然,下一瞬,他被沈鹊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夫人……这会不会有些太刺激了。”
沈鹊吊儿郎当的盘着腿,一手拿着烟斗,一手落在君慈的腿上。
若有若无的捏着。
“西边小国进贡的一味毒,叫什么来着?”
“嘶,不重要,据说中了这毒会短暂失明一会。”
“怎么样,能看见吗?”
沈鹊笑的顽劣,有种报复回来的爽快感。
君慈难得的沉默了。
这毒何止是会让人短暂失明这么简单,辛辣弥漫在他眼眶中,眼睛周围如今红的恐怖,像是被抹了口脂一般。
身体是很诚实的,豆大的泪珠一滴又一滴的顺着脸颊淌下来。
别说,他这张脸上露出如此神情,倒是有种礼崩乐坏的禁忌感。
反正,沈鹊在庙里见到的菩萨像,没有过这般流泪的。想到这,沈鹊心里悄悄说了声罪过,然后移开了眼。
她的手从青年的膝盖,缓缓向上移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