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苏以信。犹豫道:“苏以信,你有没有觉得……阿妈最近……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闻言,苏以素不由得沉沉地叹了口气,“原来你也发现了啊。看来妈心里的愁结,确实越积越沉淀了。总担心会出什么事。”
苏以素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好啦,你也别多想了,等再过多一些时候,妈从爸过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以后,就会没事了。”
苏以素抿着唇,淡淡地点点头,“但愿吧。”
侧头望了望窗外,晨曦的朝阳淡淡地照了进来,洒在窗台上,洒在地板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一棵小小的茑萝花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和窗台一样高,紧紧地缠绕在窗台的防盗网上,一片绿意中冒出一朵大红色的小小的花骨朵,格外招人眼目。
茑萝。
苏以素默默地念着那小花儿的名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七月就这样被苏以素在医院不咸不淡地趟过去了。
在她一天千百遍的祈祷中,头部的两处伤口也终于慢慢地结了疤,各种重击的后遗症也在医生的所做的调理下慢慢恢复。
“哈!终于可以出院了!”
苏以素跳下床来,兴奋地挥动着双手,“这医院,我实在是待够了!以后死活都不要住院了!”
沈秀兰一手提着苏以素的衣物用品,一手溺爱地拉下她的手臂,道:“女孩子家的,要内敛,懂不?”
“额……懂,阿妈。”苏以素郁闷地收回双手,十分僵硬地站在那里,“听阿妈的话,做一个……淡雅娴淑的女孩儿。”
苏以信刚好办完了出院手续回来,听到苏以素这话,顿时嗤之以鼻,“就你?算了吧。”
“哼。”
回到家中,沈秀兰就挽起衣袖走进厨房忙碌起来,说要给苏以素做一顿丰富的盛宴,庆祝出院。
苏以素无语,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反正,她的阿妈一向都是这样。
许久不见的家,苏以素感觉一切都那么亲切,迫不急且地走到阳台外看她那些宝贝的花花草草。
待看到那株有些孱弱的从墙角一直缠绕着延伸到防护网上面的茑萝时,她顿时惊讶地“咦”的一声,叫道:“苏以信,阳台这里什么时候也长了一棵茑萝了?好新奇!阿妈种的吗?”
苏以信听到呼声,也走了过去,望了望苏以素指着的生在墙角的茑萝,答道:“不知道呢,或许……是它自己长出来的?本来我还以为是草。要拔掉了,妈却说那是花,我就任由着它了。”
“啧啧,还是阿妈识货。”苏以素不禁感叹一声,“茑萝花多美啊!”
苏以信嗤之以鼻,“茑萝茑萝,说得那么高雅做什么,不过就是一棵五角星花!”
苏以素瞪他一眼,“庸俗!”
“好,我这等俗人就不和你探讨这么高深的话题了。”苏以信转身就走进了客厅。
望着那株在风中在阳光中摇曳着、向上着的茑萝,苏以素却蓦地皱起了眉头。
茑萝,相互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