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晗,过来。”庾翼向一张搁了插着花的花瓶的桌子走去。
萧晗也狐疑地跟着庾翼。摩挲着花瓶,庾翼手一用力,竟将花瓶转动了起来。庾翼笑道:“既然是杂物房了,怎么会有如此精美的花瓶呢?”
庾翼轻蔑地盯了那花瓶一眼,便向突然多出来的密室走去。
萧晗盯着庾翼,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是自信得自负了吗,可是这种自负竟没有出一点儿差错。
萧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
“呼”。庾翼点上火折子,顿时整个密室明亮了不少。
这一亮堂却让萧晗惊诧不已。她摸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透明的物什,道:“玻璃镜?”
玻璃镜子中映出了她与庾翼的身影,明亮清晰得很,就像是真人,这可是铜镜不能比的。
“你也知道这东西?”庾翼也是惊讶。
“师父藏书千万,其中不乏一些游记珍本,我记得一本书上记载了这种物什”,萧晗思索着回忆着,道,“西域玻璃,透如静水,如悬于空,竟不见其影,其时多能工,制其为镜,妇视之犹真人再现,远菱镜多矣,时人嗟叹不已,谓之玻璃镜。”
要论读书多少庾翼实在不如萧晗,毕竟萧晗在桃源的十几年中基本都泡在桃源主人的藏书堆中。然而若论历练萧晗又不如庾翼,当萧晗还在桃源时他便游历了许多名山大川,许多德高望重的人都不及他。
所以那么读万卷书要么行万里路,当然两者兼得更好。
“你也识得?”萧晗问。
庾翼点头:“我去过西域一回,在那儿见过。然就算在宫里玻璃也是珍奇之物,更莫说如此之多的玻璃镜了。”
“端倪深似海啊!”萧晗随手捞起一快玻璃物什,左右翻看道,“这不是玻璃镜。”
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萧晗忙道:“庾翼,将火折子给我。”
庾翼递给她,萧晗一手拿着那物什,一手拿着火折子。将火吹得更亮一些,萧晗小心地将火折靠近那物什。
“晗晗,你这是谋害亲夫呢!”事出突然,庾翼惊得猛地一跳,在地上一阵乱踩,幸好火小,他又及时因此也就灭了,然而嘴上却不忘轻浮。
这原是萧晗的错,她将火折子以及那物什对着庾翼的脚。
“抱歉。”萧晗憋红着脸,也顾不得他话中的轻浮,独独觉着是自己的过失。
庾翼哼声,他没想萧晗将他这责怪的话当了真,因而也就转移话题道:“这是何物?”
“我也不知这是何物?”萧晗道,“只是隐约有印象,这东西似乎能聚光,在强光之下甚至能引火。”
“这儿还有这么多。”庾翼翻捡着这些东西。
萧晗看着玻璃镜,又看着手中这东西,恍然大悟,惊呼道:“我知道了。”
庾翼手中还拿着害得他差点被烧起来的东西,惊讶地看着萧晗道:“你知道什么?”
“或许我知晓了天神的把戏。”萧晗眸中流光溢彩,仿佛骤然明亮的天空。
还未待庾翼问是什么把戏,萧晗便说道:“捡些极小块的玻璃镜与这聚光的东西回去。”
“这儿有好多小块的”,庾翼捡起两方藏在衣裳内,道,“应该不会被发现。”
萧晗点头深感如此。
“若是一般人看着这些物什也认不出,遑论揭穿天神的把戏了!”看着这些东西萧晗感叹道,“怪道他能惑人不浅!”
“走吧!”萧晗道,这趟没白来,居然发现了这么重大的东西。
“且慢。”庾翼喊道。
“怎么了?”萧晗转头却见庾翼眉头紧蹙,目光紧锁在前方。
他向最里面的墙壁走去。“晗晗,过来。”他在墙上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