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祭的学生听到有人称呼老师为矬子,吃了一惊,‘矬’这个字是不能出现在老师耳朵里的,不然老师发飙,不亚于十几级大地震。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无礼的中年男人,想象中的发飙却没出现。注视着老师平静的脸色,他猜测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是什么人,竟然没使老师发怒……
酒祭用鱼刺剔了剔牙,把剔出来的那一小点肉在吃掉,看得人一阵恶心。
“可以,不过我只会祭祀,糊弄一下人,和一个唱戏的差不多……”
“行了,学会糊弄人就行……”
这一年,周生把自己女儿交给酒祭教导,褚烟花小朋友有了一个个头和她差不多的老师,开始学习怎么糊弄人……
注视着离去的沧桑背影,青年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那人是谁?”
“他是……天……”
“天?”
“这个世界的天……”
……
历史的车轮旋转,时间的长河奔腾,花开花谢。春去秋来。时间就是一把杀猪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韶华易逝。红颜易老。
大业九年,周生定居京都第五年,杨老爹去世,十一个儿女哭泣了三天三夜。也是这一年,未亡人杨氏伤心欲绝,杨老爹下葬后不出半月,杨氏也跟着去世。
父母去世后,周生给弟弟妹妹们一笔钱。让他们自立成家。庭院里清静了,周生的生活更加平淡,每日里就喝喝酒,去戏院里听听戏。
……
大业十四年,大隋王朝亡。千古暴君隋炀帝亡,满腹豪情壮志也随着他的死亡消散。高丽终究未灭,不过在这位帝君的征伐之下,也是分崩离析,分成了新罗等三个势力。
隋朝亡,群雄逐鹿中原。战乱造成百姓流离失散,田地荒芜。盛极而衰啊,铁蹄下的苦日子又来了。
又三年,大唐建立,褚烟花也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定年号建元。
建元元年,轻赋税,薄劳役,事生产,国家渐渐恢复生机。
褚烟花登上帝位,一方面是道主等人的支持,军备,财富,兵马都轻而易举的获得。另一方面,也是周生暗地里推波助澜,操控气运,她是纯粹被周生扶上去的。
作为帝王,她的名字当然已经更改,史书里写的是褚烟,把那个‘花’字给去了。烟花这两个字,总是有些不适合写进正史。
……
成了帝王的褚烟花已经把重心放在了朝政之上,当初那个给她嗑瓜子的男人淡出了她的视线。周生夫妇没有去享受她的那份荣耀,对于周生来说,什么都淡了。
……
……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悦耳。
渐生华发的周生成了一名夫子,没有了少年时的热血,对待学生也不再那么严厉了。
建元三十七年,杨十一病逝,周生听此噩耗,大病数月,吐了几大口心血。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周生也无法随意去改变,他能影响到的仅仅包括他最亲近的人,父母与兄弟姐妹都不再其列。
老院子里,成了老人的周生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手里抱着懒洋洋的狸猫,享受着老人的抚摸。成了老妪的褚芸有了唠叨的毛病,整天在周生耳边嘀嘀咕咕,弄得他不厌其烦。
“我说老头子,烟花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我们去瞧瞧她?”
“管那个没良心的干嘛!咱上次去,在那等了大半天都没见着人影,要去你去我不去……”
“我一个人怎么去,走,陪我去!”
褚芸把他拉起来,拿了几斤点心,扯着他出门了。
“老赵,把马车准备好”。
“好嘞,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