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堂踌躇满志,只等安佑点头答应然后和他接个漫长的吻。
初吻……
他眯起眼,心里舒坦又快活。
然而安佑摇头了,他挣脱了连玉堂的怀抱。
两人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带起的风吹得连玉堂稍微清醒了些,从幻想中脱离后,他觉得自己是赤条条地站在原地面对现实。
这样的情形实在有些尴尬。
连玉堂是个傲气的人,他的傲气不是那些锦衣玉食或是富有才气的人的傲气,而是他为保护自己构筑起来的脆弱外壳。
但与其说是傲气,倒不如说是他长年累月摸爬滚打而格外看重的自尊铸就的铠甲,旁人不能戳破,一旦戳破就会刺伤他柔软的内里。
现下就是如此。
为什么不答应?
连玉堂听见自己心里这么问。
但他不会开口追问,那句类似告白的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
冷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只给他留了一个发顶的安佑,他开口了。
“今晚不回了。”
说罢便转身坐回梳妆台前。
安佑听到这话有种手足无措又松了口气的感觉,但身为胆小鬼的他直到等到连玉堂转身只留了个背影给他,才敢重新抬头怯怯观察。
连玉堂生气了。
他很清楚这点,但是他没办法,因为拒绝是必然的。
他深刻地知道连玉堂对他的喜欢只是一种类似同情一样的东西,往日对待他的行为,更像是抱着逗弄小宠物一般的心理哄着他,这其中掺杂了多少的喜欢呢?
安佑不知道,他也不该知道,毕竟自己只是个哑巴,一个连说话都做不到的哑巴。
他垂下眼,沉默着转身。
今晚他也不会回那个家了,他要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化妆室的门被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哑巴轻轻带上,连玉堂静坐在桌前,看着镜中卸了大半妆容的自己,眼中原本的柔情万种此刻都化作刺眼的冷酷。
眼角余光瞥到化妆包上的一个小挂饰,他突然就来了气,一把将它拽下扔到角落。
那是安佑刚到他家时给他织的毛绒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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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留在这里会更方便做任务吗?”
安佑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123这样问道。
即使只是系统冷冰冰的语调,安佑也能从它毫无起伏的声音里听出来疑惑。
他手下动作不停地回道:“是啊,但是再待下去我就要把自己送出去了,当然要走。”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原先我只是想着和他成为朋友,让他摆脱自己因为女装而受歧视的阴影,用爱感化!而且哑巴这个身份,也算是一种弱者形象,不会让他产生戒心,更方便我实施计划。”
但是……
他想到今晚那个落在额头上的吻,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但是谁知道他会喜欢上我,我没有要跟人谈恋爱的打算,那当然得趁早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