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虫鱼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愤怒失控地给了他一拳,打掉一侧上下两颗大牙。
无怪乎他会愤怒,谁叫宁峦山到现在都能行动自如呢,这场行动的目标居然在阴阳阵中能跑能跳,还能抽空给荆白雀帮手把镜子给拔了,换做谁都会以为被阴了一手,将怀疑的怒火泼向苗凤草。
屋里的人会不会有事苗凤草不能确定,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
于是,他心一横,低头从水梭下钻出,吊在虫鱼腰上,对荆白雀喊:“快点!你们只要能保住我的性命,我就告诉你们阴阳阵真正的法门,以后再无人能制约你们!”
宁峦山朗声大笑:“好说!”
话音落下,荆白雀一个奔身,借力抡刀,如风车般把虫鱼垂直撞飞,外墙轰然坍塌,隔壁听见动静的龟兹男人还以为右相的军队又来了,赶紧闭门锁窗。
两人鏖战在一块,一出院子,荆白雀再无所顾忌,风波刀出定风波,大夏龙雀过处,除了那栋因为机关改良后还苟延残喘的房子,几乎能推平的地方全都强势推平。
被放风筝的人将别人打成了风筝。
三十招后,虫鱼失去先手,在一招“风平浪阔”之下,湮在了土墙堆里。
他还没有缓过气,荆白雀又再一次勇武地冲锋。
哐当!
刀卡住水梭,荆白雀气沉丹田,力入下盘,手上青筋暴起,低喝一声,将其顶住,虫鱼连连后退,仓促之中瞥见隔壁院子一根因为打架而被倒拔的晾衣杆横在砖石上,正好对准他的背——这女人居然要让他像刚才宁峦山进屋时候那样死!
他卯足膂力,推手振开,飞身要走。
荆白雀继续挥刀,大夏龙雀在背上砍出一道血痕,几乎要砍断半个身子。
虫鱼无法提气,从墙头摔落,就地一滚,扑向宁峦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没想到你走到哪里,都有为你拼命的人,阚如是,这个白雀也……”
“你不也在为他拼命。”宁峦山往后退,居高临下。
“可他只有我了!”虫鱼一拳捶地,要擒他脖子,他脑子里闪过两个念头,要么和宁峦山同归于尽,要么挟持他走。
“但我并不同情。”
宁峦山知道跑不过垂死挣扎的他,干脆不跑。
虫鱼抬手,袖子里抖出捡起来的镜子,虽然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但镜子本身,可以折射光。
外头伸手不见五指,陡见月光,刺得人眼睛酸痛。
宁峦山闭眼躲开,荆白雀刀快,追上来又给了他一刀,虫鱼被迫扔掉一只水梭,翻身朝外跑。打斗引来周围的人报官,有人陆续前来,荆白雀来不及追,而且奉业中毒未解,她只能带着人先去找缦缦。
圣女送了一些药,宁峦山胡乱先往他嘴里塞,死马当活马医。
幽人伤不重,虫鱼并不是冲她来的,也不想与三十六陂平白起冲突,只将她打昏,夺走她武器引开白雀,荆白雀替她解穴后,又以内力为她疗伤,她渐渐醒来:“阿雀……”
彼时宁峦山正在替荆白雀包扎手上的刀口,她摇摇头:“不必多说,我已与他交手。”
幽人眼神顿现凶狠,左右看她是否受伤。
荆白雀面无表情道:“不入流的小贼也敢太岁头上动土,明年的今日,坟上荒草也该两丈了。”
宁峦山:“……”
幽人叹气:
“阿雀,那是曾经遭到通缉,拏云台二将之一的虫鱼。”
“虫鱼?”
荆白雀目光变化,拉了个垫子向后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