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真的想帮你,”她毫不犹豫道,“我只有你了。”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圣人,也许在对方听起来,自己是在救赎他,但其实被救赎的人反而是自己。
往后的十年,即便回想起来,她也没有怨恨,只有无奈和释怀。
因为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生命里第一个陪伴她的人是阿照,也只有阿照,阿照就是她给自己树立的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念,从他们在金城郡长街的阳光下相遇那一刻开始,她把所有的期待和祈愿都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他被精神压垮,自己也会随之崩溃。
“阿照,我们一起活下去。”
那夜,少年始终没有回答她,但当狂风吹开破箩筐,吹得她瑟缩成小小一团时,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是,我也只有你。
——
两人继续往西走。
拓跋绍要前往敦煌拜师,只在此间中转,虽为他们戏耍,但要事在身不容耽搁,倒是阿照口中那位父亲故友还在附近徘徊,他俩合计,若是此刻入关,必然会被守株待兔,于是决定先去敦煌,等人离开了再想法子借商队回来,阿照便能摆脱控制,自己也能顺利进城去那香铺。
这两日,她几乎没怎么进食,昨日更是把手头的食物分了阿照一半,由是饿得手脚发软。
坐在树下休憩时,她心里浮出一丝后悔,心道自己不该充大方,转头看到阿照从怀里翻出半个压碎的馍时,才知道他并非什么都没有,又馋得不行。
找他要点?
可男孩子本就吃得多,会不会他也饿?
阿照察觉到她饿的发绿的目光,转头向她:“想吃?”
小白雀摇头。
“看来是不饿。”
饿!怎么不饿!
小白雀张张嘴:“我,我想吃肉,”末了,她还补了一句,“我,我今日生辰,我,我就想想,我随便想想。”
阿照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两口将馍吃完,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
“去找水。”
等阿照走远,她挪过去,从石头上捻起残渣,委屈巴巴:“都不给留点,”她顺手塞进嘴里,又连连呸出:“都馊了,他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吃得这么香!”要知道她先前在窑子里也吃过剩菜剩饭,吃得脸都绿了。
过了会,阿照没找着水,倒是拎回来一只野兔。
闭眼假寐的她瞬间蹦起来:“哪里来的?”眼前的人瘦瘦弱弱,可不像会打猎的,要是他真有本事,他怎么会愿意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他会不会有一天嫌弃多张嘴吃饭,然后……
兔子已经处理过,阿照一边架火堆,一边漫不经心答:“在那边树桩子下捡来的,你不是过生日吗,老天爷看你太惨,奖励你的。”
“其实我……”
阿照没注意听:“你说什么?”
说话间,他已麻利地用火石点燃干柴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