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这道灼热的视线望过去,这才想起她的难友,一直帮助她的那个声称是申国的女人。
“原来……你是女皇的人啊……”那个女人看到严络青要走,而且是以这种方式走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不算,她能帮到我,我是严络青,是一个商人。”严络青心里对她是很感激的。
“嗯。”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严络青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她虽然不算是位高权重的,但毕竟能见到女皇,她的事说不定可以帮的上忙。
“我叫秦声。”
“我记下了。”严络青便不再多说,跟着女皇的人走了。
时隔半个月,她终于又一次见到了阳光。
微风轻洒,阳光明媚。严络青抬着头看着这爽朗的天气,身上的伤痛瞬间都不见了踪影,从心底里散着一股说不出的开心。
“多谢你们。”虽然知道是女皇下的旨意,但是这几个人,严络青还是很感激的。
这趟牢狱之灾让她的感恩之心大大的提升,凡是和她打过交道的她都当成了是自己的恩人一般。
“我等奉命行事而已,姑娘有什么话等见到了陛下再说。”
女皇!
严络青这才真正意识到了这是女皇下的旨意,那么……宁王知道吗?
而且木雕已不在手,女皇为何要这样兴师动众地派这么多人来接她出狱,救了她一命?
严络青恍惚之间看了看来的这几个人,没有十个也得有七八个了,而且各个都是佩刀的,看起来倒不像是接人而像是抢人了。
不过,严络青最奇怪的还是宁王竟然没有将她拦下。这女皇派人来接她,宁王不可能不知道,而她既然知道,为什么就任由女皇将她接走,就不怕她到女皇面前说点什么,她就背上了个造反的罪名吗?
其实严络青有所不知,此时女皇派人接她的同时,早就将她的胞妹也就是宁王殿下留在了宫中,早朝过后,女皇就以还有事情要同她商量的名义,宁王虽然有心当皇,不过现在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她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是以,她即使知道了什么,也采取不了动作,只能心有不甘地看着女皇将严络青从监狱中救出。
而女皇早在严络青好端端地被请去监狱的时候就起了疑心,她在宁王府有暗桩,严络青她们去王府的事情也都知道,虽然不满,但也没打算惩治,知道严络青以这个名义获罪了,她才意识到这一切和宁王是脱不了干系的。
尤其是她在知道了严络青的种种待遇以及被动了大刑,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宁王定是从严络青那里拿到了木雕才会这样过河拆桥,怕严络青坏了事才下的杀手,而那个东西既然在她手里,她的王位可就危险了。
女皇的思量,严络青倒也不是想不到,只不过此时她刚刚动过大刑,又没怎么吃东西,体力早就不支了,是以她在上了轿子后,身心一放松,便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严络青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清醒了些便感觉自己的身上还在隐隐作痛,甚至有更疼的倾向,便向自己一定还在牢里,想着怎样撑下去。
不过等她一睁眼,看到头上华丽的锦缎一愣,等看清了锦缎上绣着龙凤图案的时候,才猛地想起自己已经被女皇接了出来,现在八成是在皇宫。
七宝锦帐低垂,翔猊炉里的麝香龙涎蒸腾着袅袅香气。八尺白玉大床,玉镶犀角枕,五彩龙须席。
锦缎丝滑而又明丽,上面镶嵌的图案精致不已,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功夫。明黄色的流苏随着从窗户偷溜进来的碎风摆动着,奢华而高贵。
和之前在监狱中看到了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