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吧,别忍了方雅说:“你能不能先答应我?”我一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更无从猜测方雅到底要我答应她什么事。“你不用紧张。”方雅一边说,一边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玉镯子,套进我的手腕。“这玉镯子是我当初嫁进傅家的时候,言殇奶奶给我的,据说是传家之宝。现在我将它给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将来传给你和言殇的儿媳妇。”“即使言殇一无所有,也不要背叛、离开他。秦歌,你能答应我吗?”我看了看傅言殇,他就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离开他?“妈,我不可能离开他的。”方雅见我语气坚决,欣慰地笑了笑,转而对傅言殇说:“言殇,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儿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的母子情也是斩不断的。”“但是,靳寒受了那么多苦,我虽然暂时没办法接受他,可他到底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他的本性不坏,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那么多。”傅言殇点点头。方雅似乎还是不放心,又说:“靳寒的戾气太重,难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妈,只要他伤害秦歌和子洛,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方雅似乎觉得有点愧对傅言殇,叹气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要是靳寒做得太过分,我不会坐视不管的。等过完年,我打算修整一下市郊的医院。”“我一个人打理医院的话,实在是精力有限,所以我很希望你能过来帮我。我们母子一起打理医院,你觉得怎么样?”傅言殇颔首,表示没意见,“年后我就去市郊医院上班。”他的语气特别平静,好像方雅说什么,他就会答应什么似的。我默默地听着他们母子俩对话。说不上为什么,我总感觉方雅内心的天枰,已经倾向厉靳寒那边了。想想,倾向厉靳寒那边,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换做是我,我觉得我也会先顾虑自己的亲生骨肉。十只手指尚且长短不一,更何时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天性呢?世上根本不存在一碗水端平这回事。之后,方雅和傅言殇聊了一些童年趣事,直到佣人进来提醒方雅服药,方雅才示意我和傅言殇出去。回到楼下。张妈已经被萧禹扶上车了。大厅里就只有厉靳寒和傅司明在品红酒。厉靳寒交叠着双腿,十分得意地说:“傅言殇,即使你见了方雅,那又怎样呢?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傅言殇像是没听到厉靳寒的话,牵着我走出去。我知道,他在忍。因为方雅,他一直在忍。可是我的孩子,还在厉靳寒手上,我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我脚步一顿,按捺不住地低吼:“厉靳寒,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子洛?你说啊,到底还要怎样?!”“秦歌啊,我这个人,言出必行。刚才已经给过你和傅言殇机会了,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方雅。”厉靳寒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冷笑道:“不过,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的身体,属于他我心湖一荡,就像置身于漫长黑夜的人,突然看到了曙光。“你说!”我的声音抖得厉害,生怕厉靳寒突然改变主意。厉靳寒大概很享受这种操控一切的感觉,沉默片刻后,挑衅地看了傅言殇一眼。“这样吧,你让傅言殇跪下来求我,我就立即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如何?”“也许我就是心理变态了吧,围着在傅言殇团团转、做小跟班的滋味,我实在受够了。跪下来低头求饶又不会死,你让傅言殇跪下来求我,我便告诉你子洛在哪。”我咬了咬嘴唇。低头求饶是不会死,但士可杀不可辱,即使我再渴望见到子洛,我也不可能让我的男人跪地求饶!傅言殇自从踏出方雅卧室后,就没怎么说话。我知道他比谁都要明白,方雅希望他去市郊医院上班,只是为了防止他干涉傅氏集团的营运罢了。“老公……”我攥紧了他的手,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认真:“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傅言殇薄唇一抿,明明红了眼睛,却还要对我扯出一抹温润的笑:“嗯。我们回家。”“傅言殇,秦歌,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厉靳寒似乎没想到我能狠下心肠,咬牙切齿地提醒我:“子洛和宇涵不一样,自从他懂事开始,就知道他是谁的孩子,他连做梦的盼着你去接他呢。秦歌,你真的不顾虑你儿子的感受吗?”我心如刀割,心疼子洛,也心疼傅言殇。傅司明见厉靳寒有点气急败坏,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靳寒,你未免低估傅言殇了。想要他下跪,一个傅子洛的分量肯定不够,可如果加上秦歌的床上视频,那他肯定会下跪求饶的~!”傅司明说完,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佣人上前,开了液晶电视。屏幕中出现了我在傅家老宅子的画面。我躺在大床上,手脚都被铁链铐住,虽然不至于一丝不挂,可胸口……简直和袒露没什么分别!因为是录像,画面越拉近,我的身体就被看得越清楚。相比于之前傅思瑶上传到两性网站的裸照,现在傅司明让佣人播放的视频,在感官上的冲击力,来得更为火爆刺激!我羞愤难当,老公,求你不要忍我不知道厉靳寒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正这一瞬,我满心满脑都是傅言殇疼惜我的眼神,根本无心琢磨厉靳寒又想做什么。他那么骄傲的人,为了我,竟愿意舍弃了自尊……我心疼得无以复加,说出了我有生以来,最认真的一句承诺:“傅言殇,你曾说过,我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异。我不会背叛离弃你,哪怕死,我也不会背叛你。”傅言殇唇角一勾,笑了。那笑容映入我的瞳仁里,像疯长的藤蔓一样扎进五脏六腑,我觉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此刻他心满意足的样子。“删掉那些视频。”傅言殇跪了下去,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厉靳寒直勾勾地盯着傅言殇,似乎觉得这么快就达成了心愿很没意思,嘲弄道:“求我,一边磕头一边求我,我倒要看看你为了女人和孩子,能忍让到什么地步!”“厉靳寒!”我受不了地掴了他一个耳光,“这样有意思?我认识的厉靳寒,是一个热忱开朗的心理咨询师,而不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你觉得傅言殇占据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怨你恨,可你有没有想过,傅言殇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遭受绑架,亲眼目睹亲人惨死……这样的童年,你真的认为幸福吗?傅司明是什么德行,你知道,他根本不会给傅言殇一点关心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