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寒当初对我那样。之后我们没有再说什么,定了家族聚会那天碰面的时间后,便结束了通话。“妈咪。”洛洛推门走过来,眉毛都拧成了一团:“我们这样瞒着爹地,真的不会出事么?”我知道这孩子在担心我,忍不住伸手搂着他,“不会出事的,洛洛,你爹地是世上最爱我的人。”“可是……”洛洛像是仍很然担心,闷闷地说:“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浓。总之我还是觉得,尽快让爹地知道你怀孕了比较好。”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再过三个月吧,到时妈咪一定会告诉你爹地。”“嗯。”洛洛眷恋般往我怀里缩了缩,“妈咪,世上最爱你的人,除了爹地,还有我。”我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化了,从来没有想到,洛洛竟会说爱我……我不知道其他母亲听到孩子的表白时,会不会泪流满面,反正这一刻,我的眼泪已经泛滥成灾,因为孩子说爱我,我的孩子说爱我!有了这一句话,哪怕死,哪怕付出一切,我也一定要让洛洛好起来!阳光午后,洛洛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看一辈子也不会觉得烦。傅言殇端着热气腾腾的糖水走进来,笑道:“怎么办,我老婆的魂都被儿子勾走了。”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学着他的语气压低声音说:“怎么办,我老公连儿子的醋也吃。”“对,你说怎么办?”傅言殇将糖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自然而然地吻了我一下,“陪我看电影吧。”我沉溺在他轻柔的吻中无法自拔,仰起头,以同样的方式吻了吻他:“我陪你,永远都赖在你身边,陪你。”傅言殇像个要到了糖吃的孩子一样,稍稍侧过脸,“嗯。这边也要。”我觉得这个男人一旦孩子气上来了,真是挺可爱的,就又吻了他一下。“老婆,我突然觉得幸福美满,就是现在我们这样。”他笑得满足,拿起糖水吹了几下,“趁热喝,等会要是肚子还不舒服,老公给你揉揉。”我红了眼睛,感到得想哭:“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也是。”傅言殇咧嘴冲我笑,“我们是要相爱一辈子的人。”我逐字逐字重复着他的话:“我们是要相爱一辈子的人。”“嗯。”傅言殇勺了一口糖水送到我的嘴边,“乖,以后每次来例假,老公都炖糖水给你喝。”我忍着眼泪点点头,“你要说到做到,我记住了。”“傻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啊。傅言殇不会骗我。哪怕全世界都骗我,他也不会骗我!出了客厅。我们就这样紧密相拥地坐在沙发上。傅言殇开了电视,也许是顾虑到我的喜好,一贯只看纪实电影的他,竟然选了一部爱情片。我问他,看这种片不会觉得无趣吗,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和你一起无论做什么事、看什么片,都不会无趣。我就像个被他宠上云端的小女人一样,幸福得落泪。电影讲述的是女主人公意外怀孕,却检查出孩子有严重的先天缺陷,最后被丈夫逼着打掉孩子的故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屏幕里的那一幕。女主人公苦苦哀求丈夫让她生下孩子,可她的丈夫,却亲自将冷冰冰的器械推进她体内,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太残忍了。”我心口一窒,没了继续看电影的兴致,试探地问傅言殇:“她的丈夫是不是太冷血无情了?”傅言殇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换做是我,我也会那样做。先天有严重缺陷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下来?长痛不如短痛。”这就是他的态度吗?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那要是检查出错了,孩子其实不是严重先天缺陷呢?”“这种机率很少。如果真的出错了,只能认了。”“哦……”所以不管怎么说,有先天缺陷的孩子,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格了,是吗?我承认我有时真是一个很不理智的女人,可能是经历过目睹女儿惨死的那一幕吧,我拒绝接受再失去任何孩子。即便有可能不正常,孩子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傅言殇见我走神,只当我是觉得电影中的女主人公太可怜,不动声色地搂得我更紧,“傻瓜,电影而已。”我如鲠在喉,没说话。“我不是妇科医生,你也没有怀孕,我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别想太多。”我重重地点点头,强逼自己扯出一丝笑容:“我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绝对不能发生那种事……”否则,我会疯掉的!之后我们谁都没说话,索性关了电影,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最后,是‘叩叩叩——’的敲门声,打碎了沉默。傅言殇起身,过去开门。是萧禹。“嫂子,那个……傅家的家庭聚会,安妮去吗?”他直接越过傅言殇,走到我的面前,问我:“要是安妮去的话,能不能也捎上我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再看萧禹,他一脸尴尬地笑着:“我想追安妮,咳咳,但她似乎对我不来电,嫂子,你帮帮我呗,我真的很喜欢安妮。”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傅言殇已经一把扯开萧禹:“你什么时候喜欢安妮?认真喜欢,还是打算玩玩?”“天地良心,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安妮。怎么说呢,算是一见钟情吧,可当时她和她男友都谈婚论嫁了,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表白,自讨没趣吧。”萧禹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但那个狗娘养的混蛋不懂得珍惜她,这个时候,我觉得她一定很伤心难过。我也不奢望她立即走出阴影,我就是想多陪陪她。”我和傅言殇对视一眼,能成人之美这种事情,我们自然很乐意。萧禹见我和傅言殇默许了,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又说:“我在过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相信你们知道后,一定很震惊~!”被睡过的女人我一愣。下意识地望着傅言殇。他也是一怔,随即问萧禹:“说。要是不够震惊,小心我揍你。”“嫂子救命啊!”萧禹往我的方向缩了缩,“你家男人这么暴力,你知道吗!”我被萧禹逗乐了,笑道:“你就直接说吧。”“是这样的,我听一个朋友说,沈寒重新坐镇医院后,又干起了非法买卖器官的勾当,要是咱们能弄到证据,肯定分分钟让他吃牢饭!”傅言殇皱了皱眉,“现在沈家医院是厉靳寒在背后掌权,他竟允许沈寒这样做?”“现在厉靳寒和沈寒,简直狼狈为奸,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出来。”萧禹想了想,继续说道:“估计厉靳寒刚从你手上得到沈家医院的股份,急于盈利,让傅家宗亲认可他的赚钱能力吧!”傅言寒没说话。可我知道,他听到这些,震惊应该谈不上,但震怒绝对有!因为非法器官交易的器官来源,根本不明确,医院应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而在厉靳寒和沈寒手里,却成为了获取暴利的场所!萧禹见傅言殇不说话,估计也察觉到他的愠怒了,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我们尽快收集证据,让那两个丧心病狂的败类,把牢底坐穿?”傅言殇摇头,一字一句道:吃牢饭对于他们来说,太仁慈了。“那……你想他们俩死?!”“嗯。”傅言殇瞳仁一沉,语气已经冷到了极点:“厉靳寒让我和秦歌硬生生分开了四年。沈寒那个人渣……”后面那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我心里清楚,他一定介意沈寒睡过我,还让我生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