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予之生怕江流海出事,奋勇上前,再次接敌段顺。
只感到手上越发吃力,只顾举刀格挡,任对方一刀刀劈来,叮当作响,把刀刃砍出了数个口子。
江流海见段顺这副样子,悲痛欲绝,失声吼道:“帮主啊。”
稍一松懈,被丁玉泉一刀砍在背上。
他“哇”的大叫一声,怒火烧上脑门,不顾疼痛,丢了兵器,回身死死掐住丁玉泉脖子,指甲深深陷进了他死灰色的肉里。
丁玉泉的眼睛已满是血红之色,甚是恐怖。江流海杀气腾腾,一头顶在他鼻梁之上,将个鼻子撞得稀瘪,血浆、鼻涕和着白色的碎骨头,一并溅了出来。
趁势用力一掰,咔擦一声脆响,把对方整个脑袋掰到了胸口。
丁玉泉四肢顿时垂软下去,彻底毙命。
火曜尊使看他这般杀人,着实心惊。趁江流海空门大开,举剑朝他心窝刺来。
张予之在段顺刀下苦苦支撑,早已无力相救。
骆萦怀和段小白则被百十个喽啰围住厮杀,哪里顾得过来。
眼看四人危在旦夕,江流海更是要先走一步了。
忽地空中接连几声爆炸,大把石灰弥漫开来,迷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厅内瞬间白茫茫一片,人群都撞作一团。
混乱中,张予之和江流海一同被人拽到门口。
那人紧接着又拉出骆萦怀与段小白来,五人合作一处,冲开众人,快速杀到厅外。
此时天色已黑,水面上渔火点点。几人看不清来人面目,只顾跟着他往厅后跑去。
张予之奔跑之间,闻到对方身上一股熟悉的鱼腥味,大惊道:“你是吴连四?”
“公子好眼力,正是在下。”
吴连四回头应道,一张粗糙的脸皮子上还沾着许多白色的石灰。
厅中一袭红袍率先窜出,火曜尊使带人紧追而来。
“快随我到船上去。”吴连四紧声说道。
跑出不远,后方便已人声鼎沸,追逐之人越来越多。
吴连四带着他们拐了几个弯,正到了寨墙之下,一扇铁门向内开着。
“就在这里,外面有船。”
他停在门口,招呼几人下到船上。
转眼间火曜尊使已近跟前,吴连四却还逗留在门内。四人俱是心焦不已,连声催促他快上船来。
吴连四嘿嘿一笑:“你们快划桨,他抓不住我。”
一脚把船踢开,纵身一跃,在空中回手就是一个石灰弹,正在火曜尊使面门之处炸开。
对方被吓得不轻,脚下一停,挥袖乱舞乱拍,破口大骂。
吴连四随之身子一抖,稳稳落在甲板之上。
几人赶忙进到船舱划桨,见火曜尊使立在铁门里面,满脸石灰,一身红白相间,显得极是恼怒,举止又甚是狼狈,俱都笑出声来。
小船飞快驶离水寨,金刀寨数船骤发,船桨急划,紧追而来。
“我们只有五个人划船,肯定要被追上,怎么办?”江流海出声道。
后面箭雨射来,有几支落在船舱之内,吴连四道:“我去摇艄,只要快点上岸,到了芦苇地里,就有掩护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