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尧焻在后殿商议完政事,就说要去御花园走走。
虽然理由是夏季天闷,但实际上是想拐到离常怡苑不远的地方,看看那大番舞女有没有识趣搬走。
都在这皇宫住了一晚了,这体验足够那舞女吹嘘一辈子了,也该走了。
谁知没走多远,便看见湖水中的第五个亭子里有两个女子。
一看便知是瑶姬和范皇后。
那范皇后正坐在亭中央,一脸享受地看着瑶姬在自己面前起舞。
湖心美人,此景独为自己所有。
而瑶姬也不同于昨日需要负担着取悦群臣的任务起舞,此刻是真心地想献舞给范皇后看,便跳得更轻松、更自如了。
生义河看了两眼,便对面前的炻帝进言道:“陛下,听说狐狸精不但会吸男人的精气,还会吸女人的精气啊!它们修炼百年成精,对人类献媚然后勾走人家的魂儿,可是不分性别地去勾的。”
生义河是最会拱火的,这张火上浇油的嘴巴的厉害,今日在一旁的大番使臣也领略到了。
眼见着大炻皇帝的脸越来越乌云密布,大番使臣便斗胆进言道:“陛下要是不介意,臣这边也有会跳舞的妙龄男郎,可供陛下……”
还没等大番使臣说完,尧焻便大怒道:“滚,朕没有这样的嗜好!”
大番使臣听了,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而此刻被偷偷派出去探听消息的袁常侍也回来了。
“陛下,”袁常侍回道,“那大番舞女明日就会离开皇宫。”
尧焻露出欣喜的表情:“如此甚好。”
这样,便有机会好好修复和范饰月的感情了。
关于为什么没把查庄王一家的事情提前告诉她,关于故意冷落了她但其实知道她绝无复辟大羡之意,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和范饰月好好解释的地方。
总之,希望范饰月能理解自己一两分吧。
袁常侍纠结了一番,终于说出了下句:“那舞女明日要出宫,是因为范皇后要带她去大梁看火树花焰了。”
尧焻转头看向袁常侍,眼神里仿佛有一千颗钉子,亟待射出。
最终没有说出口那句,“袁常侍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只说一半了,命是不是也只想要一半了”。
沉默半晌,缓缓吐出一句:“那就随她吧。”
……
范微卿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想着范恭叮嘱她的话。
“此次庄王一家倒台,你因为没有过门,所以免去一难,但不代表你就没事了。你姐姐找到机会去大梁一趟,你跟着去避避风头,万事切记小心点,别像以前那样糊涂了。”
话是也没错。
姐姐确也是好心,找了个避风头的机会给自己。
可是和姐姐同乘一辆马车的这个女子是谁啊!
那女子打扮妖艳,却时不时露出天真稚嫩之色,一会好奇地看看自己,一会对姐姐嘘寒问暖,好像把姐姐当成一个三岁小孩似的。
到底在装什么啊!
范微卿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区区一个卑贱的舞女,也配和她们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她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