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盛夏》并不是真迹,我之前听我爸讲过,这是外祖父去世前临摹的仿画,余劭进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假消息,错把它当成真迹了,才会误以为值十亿。”
“原来是这样,那真的画还在你外祖父那边的人手里么?”
听到是仿的,于杰亮心里的落差感少了一丢丢,指不定真迹有惊人眼球的地方呢,起码这天价也没这么虚高不是。
苏愿摇摇头,看着壁画的眼神透着几分陷入回忆的失神,“我也不知道。”
他爸爸自从跟张莹莉离婚后就再没回过国内,哪怕他回来,父子两关系这么僵,一天也说不到几句话,对外祖家的事情,苏愿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于杰亮其实只是顺口一问,也不是真想要知道,那画就是再值钱也不是他的,顶多就是羡慕下,他可不像余家那两口子这么缺德,净干些腌臜事。
既然知道这画是仿的,于杰亮也没了兴趣,倒是对这个宅子好奇多点,见状苏愿干脆也不管其他事宜,带着亮哥在室内转了一圈,这才开始打扫卫生,毕竟他们今晚可是要在这里落脚的,不搞干净都没法睡觉。
好在所有的家具都有白布盖着,底下并不脏,苏愿负责将两人今晚睡的房间的被褥枕头抱出去暴晒,收拾一下他原来的房间以及二楼的一个次卧,于杰亮便将家具地板窗户都擦了一遍,等大致弄完,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了。
搞了三个小时的卫生,苏愿都快觉得腰累得不是自己的了,直起身体敲了敲酸软的背,打算将收拾出来的垃圾提到外头去扔掉,回来就跟亮哥点个外卖对付一下。
实在是这一通忙活下来没有精力出去吃了,更别说买菜回来自己做。
垃圾并不多,但还是颇有重量的,垃圾分类的小棚子又离得比较远,苏愿走了两三百米才看到那一排整整齐齐的半人高的绿色方桶。
走过去将垃圾分类归置好,苏愿便转身打算回家,余光瞥到左边有个废弃木桌就搁置在棚外的人行道边上,要是来往的行人一个不慎极容易被绊倒,就想走过去将桌子拖过来扔到该扔的垃圾桶里。
“嘶,还挺重的。”
这破木桌看起来木漆脱落斑驳,桌角已是半腐朽状态,但却是实打实的实木,重量还是有的,苏愿弯腰第一次尝试居然没能成功将之提起,只能深吸口气又试了一次。这次抓住好借力的一条桌腿以及桌面,动倒是动了,然而也只是拖动了半米左右的距离,苏愿苦恼地盯着他没办法完全举起来的废木桌,心想难怪丢的人就这么扔在路边了,实在是重得很。
想着实在举不起来就算了,好歹将它挪到垃圾棚边上,别真绊到路人。
于是苏愿再次弯腰低头屏气加把劲地拖,却没想到这次居然轻松地拖动了,就好像有人在另一头施力帮忙一样。
他纳闷地抬起眼,见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双眼瞬间迸发出莫大的惊喜。
“秦西铮,你怎么会在这!”
苏愿看着意料之外出现在面前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露出一旁浅浅的梨涡,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看着小学霸格外明媚的笑脸,秦西铮觉得他天未大亮就起来赶路还是很值得的。
“你连一张破桌都搬不动,我不来你怎么能行?”
秦西铮眼里有着促狭的笑意,注意到苏愿的掌心有两道格外显眼的通红痕迹,想来应该是方才搬弄桌子勒出来的。
秦西铮心底啧了一声,轻柔地将皮肤娇嫩到不能承受重力的小学霸拨到一边。
“好了,这里交给我,你站着别动。”
苏愿还没完全从见到秦西铮的惊喜中走出来,不大想站到一旁去,后退一步后又上前半步:“可是我想帮忙,我可以跟你一起搬的。”
他想着两个人搬总比一个人搬要轻松点。
秦西铮无奈地看他一眼,舍不得说出他在反而影响自己发挥的话,想着给苏愿找点轻松的事情做,遂扭头朝一旁抬了抬下巴,说:“那你去看着我们的午饭,别让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