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蝉咬牙,眯眯眼:“你什么意思,哪有你这样一边贬低又一边维护人的?你想气死我啊?”
臭傲娇!
死傲娇!
要是敢承认,我就拿洋葱糊你脸上!
“那倒没有。”他怎么舍得。
明蝉鼓鼓腮帮子:“算你识相。”
她换个方位继续看赤马。
谢白榆依靠在柱子边,阖眸听少女时不时传来的碎碎念。
她说自己心口不一,可她不知自己曾在无数个日夜里幻想——拥她入怀,为她簪花,在她耳边诉说真挚的情意。
至于敞开心扉……
他敢做却不能做。
明蝉只是明蝉,但谢明婵是自己的亲妹妹。
灵魂不同如何?他们之间隔着伦理纲常,他永远张不开这个口。
人生短暂,他愿意退居一旁,默默守护。
*
四月十五。
明蝉归家的第十日。
“婵儿,这半月,我把京中未出阁的姑娘都打听了一遍,挑选出几位家世好,品性样貌俱佳的列一份单子,还有画像。”
“我和你爹旁敲侧击阿榆的婚事,他这孩子也不知抽了哪根筋,几日不着家。”
明蝉为谢白榆打掩护:“兄长,兄长刚刚回京,这几日定是与往日那些亲朋好友把酒言欢去了。”
“阿娘不必担心,兄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京中不知有多少姑娘做梦都想嫁给他,他不会孤家寡人一辈子。”
“姻缘这事急不得,上天自有安排嘛。”
跟裴云朝待得久了,明蝉在潜移默化中练就一身讲鬼话的本事。
谢夫人将信将疑地点头:“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那便再等等,等缘分一到,你兄长可要被你未来的嫂嫂严加管束。”
明蝉:“对对,把他锁在后院,想飞出来都不行。”
给谢夫人做好思想工作,明蝉终于得到解放,回自己的院子。
她方坐到石凳,就听见一阵动静。
明蝉撑头,自觉将目光落在院墙上,心中默念:三、二、一。
一个黑影蹿过墙头,腾空飞跃两步落在梨树粗壮的枝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