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想过出去社交。
可朋友们因为各种原因都离开了锦垣,唯一的阚景芸不被父母允许出门;
关系再好的同事也仅仅是工作上的伙伴,休息时大可不必联系。
家人会和她拉家常,当视频挂掉后的一瞬,孤独千百倍地席卷全身。
几秒前的欢声笑语会反复回荡,狠狠地嘲笑着这个黑暗中孤独的人。
渐渐地,南禾尝试着逛公园。
宿舍旁边有一个花草繁茂的滨江公园,她每天早起四十分钟去里面走走看看。
散步的老人会和她聊天,天南地北,只要有耐心,便合得来;
晶莹的露珠挂在叶尖,引得睡不醒的蜜蜂流连;
下班后沿着滨江大道散步,当夕阳映照在江面上,她会想起那些平江边的过往……
真好。
长大,不太好。
南青吐槽妹妹好像空巢老人,并对这种“想说话”的行为很不理解。
毕竟她白天在幼儿园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回家后只想当哑巴。
南禾对此不太赞同,她最近被安排在档案室,白天安静如鸡,如果回家也一样,无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况且,不能说和不想说是有本质区别的。
并不美好的时光也是短暂的,南禾被借调到刚开馆的锦垣历史博物馆当讲解员。
最最基层的打工人,她身不由己。
地铁五十分钟,因为临近假期又宣布加班,她也无暇再逛公园。
——
六月中旬,夏木安顺利答辩完立刻回了锦垣。
距离刚哥祭拜的时间还有十几天,没人知道他是否会提前来。
保险起见,夏木安提前住进了老房子,卧底警察随即放出消息。
成败在此一举,大家精神紧绷,就等刚哥做出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众人以为判断失误的时候,事情迎来了转机。
六月二十四日,方平上午出门,下午穿越两个行政区,去了一个偏僻的老街丧葬店。
他去催老板一块墓碑制作的进度。
那块墓碑要纂刻的信息很简单,死者“王老汉”,生于一九三七年冬月十一,卒于二零零二年六月初一。
立碑人“王小刚”,碑上没有妻子和后辈。
农历六月初一,今年公历六月二十九日。
王小刚,“刚哥”,是同一个人吗?
多年办案的经验让在场民警无不激动,大案告破在即,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六月二十七日,方平接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