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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芝芝将呆愣住的女人推到了床边坐下。自己则是搬了凳子坐到了她的对面。“谁告诉你的。”回过神的柳莹收敛了表情，将不该有的情绪全都丢到了脑外。眯起了眼，认真打量起了面前与自己那般相似的少女。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她在面对自己时如此的镇定，没有泄露丝毫的情绪。还有，她在说起那男人，她的亲生父亲要吃枪子时就像是在叙述陌生人的事情。自私又冷漠，真是会装呢，像极了自己……再又想到了自己生的那个小的柳美珍。突然间，柳莹心中生出了一种骄傲。不愧是自己的女人，果然一个比一个有心计，如果要换了性别怕早就有了一番作为，可惜……但生作了女人也不是不行，比如说自己带大的那个丫头，简桃。只要眼光好，用些手段，攀附上有能力的男人，照样能够飞出这小山村。想着，伸出手摸向了柳芝芝的脸。从刚刚的冷漠质问转换了语气，关怀。“芝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当年的事情复杂，就因为我的妹妹柳茹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惹得你那个外婆生厌，她不想带大柳茹的女儿，就偷偷把你和简桃做了调换，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性，当时的我反抗不了，所以才会……”听着女人在那胡编乱造，柳芝芝讽刺地笑着。少女的笑和眼神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柳莹嘴边的话噎了下去。“你以为那老太婆是为什么瘫痪的。”满意地看到女人再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柳芝芝无所谓地继续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以为我会不清楚？真相对我不重要，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肯定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再一想到床上的老太婆。自己这个女儿可真是个狠角色。柳莹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跟她虚与委蛇，直言道：“什么要求你说，要是谈钱的话，你也看到了，我做不了主，也没钱。”“我要你带我走。”“什么！？”柳莹下皱眉，“你走了，那老太婆怎么办？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带着那瘫了的老太婆，不行！除非你能推给简桃那丫头去照顾。”她是没那么好的心肠为老太婆考虑，只不过心知老朱是个要名声要面子的，一旦自己这边带着人走了，落了个瘫痪老太在农村。万一被传了出去，她是无所谓，但肯定是过不了老朱那一关的。“那就不带呗。”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柳莹蹭地站起了身，心中一凛，“你想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比如当年她对柳茹做的……见死不救。”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让老太婆死？其实好像也不错，毕竟她这幅模样也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不如早些解脱。心里如是想着。见女人凝重的表情有了松化的趋势，柳芝芝垂眉，咧了下嘴角。她们母女，还真是像呢。“还有，苏家的苏德茂跟苏常有知道了我和宋海逸的关系，他也是为了我才想将偷听的苏常有弄死。”“什么！你的身世被知道了？那他们知不知道我和你……”这回柳莹是真的慌了。如果说听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要吃枪子了，心底深处对他的感情叫自己忍不住揪着难受。但现在事情不一样了。宋海逸的身份可是资本家的儿子，是要清算一家的。事关到了自己身上，仅剩的那一点感情也变作了埋怨。柳芝芝没有否认，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柳莹心里没底。“我要离开这里，他们苏家威胁让我嫁过去，你要帮我，带我走。”这一次，柳莹没有再多说什么，重重一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另一间屋内。柳美珍在给老人喂着汤药。“外婆，您的意思，是不是…柳芝芝要杀你？是她害得你瘫痪的？”老人激动地张口，口水直流，还伴着呜呜的声音。柳美珍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手指贴在了嘴上，“嘘！会被她听到的。”“您不用开口，我要说的对了，您就眨一下眼睛，错了就两下。”老人重重地挤了下眼睛。“柳芝芝才是我母亲，柳莹的女儿吧？”已经管不上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了，命都要没了。将眼前的十岁小女孩当做了自己的唯一救命稻草，她眨了下眼睛。“柳芝芝是知道了才会害您的吧。”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柳美珍拧起了眉头，整理着脑中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