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风衣口袋里取出手机就准备往回走,可是脚步却像突然冰冻了一样,无法动弹。
我愣愣地盯着衣架上那件浅紫色的风衣发怔。
然后慢慢慢慢拿起风衣,翻开领子。
有一根头发。
的确是一根头发,黑,粗,长,笔直。嵌在风衣领口的商标处。
绝对不会是程莉莉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染成酒红色,并且是卷的。
☆、照片里也有相似的头发
我想把那根头发从衣服上取下来。
终于还是没敢。
因为怎么看都诡异,散发来路不明的危险气息。
程莉莉已经洗完脸回客厅,把身体埋进沙发,拧着眉头抽烟。
我朝她走过去。
还捏在我手里的手机突然再次响起来,屏幕上没有来电号码的显示。
程莉莉犹豫两秒钟的时间接起。
喂很多声,电话那端没有回应。
她骂了一句脏话,挂掉电话。
时间是九点十四分。
然后她去酒架上取酒。
我抽出一张餐巾纸,轻手轻脚,但是快速地走到玄关处,从她披风的衣领上取下那根头发包好。
&ldo;你在干什么?&rdo;程莉莉端着两个高脚酒杯问。
&ldo;没干什么。&rdo;
&ldo;这几天我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有人在偷窥。&rdo;她说。
&ldo;你这里是高档住宅区,进小区大门要再三核对身份,就算真有人想对你做什么,也没这能耐。&rdo;
&ldo;但愿是错觉。房子太大,生民又三天两头不在家,空得厉害。&rdo;
&ldo;沈生民今天去哪了?&rdo;
&ldo;广州,谈生意,后天回。&rdo;
趁程莉莉不注意,我把餐巾纸包着的头发放进包里。
感觉有点恶心,但是没有办法。
我得再看看那些照片,程莉莉从鬼村拍回的那些照片,肯定有什么东西被疏忽了。这是肯定的。
我让程莉莉呆在客厅里看电视,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呆着。
程莉莉没有意见。
她了解、尊重,并且一直配合我。
这是我们能够维持这么多年友谊的基础。
我把每张照片都仔仔细细看很多遍,从焦距中心的人和物,到焦距外面不起眼的一些东西,尽量什么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