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负责管好了,谁来替他们养老送终?”
“你是说,钱不给他们,留在你手里,将来给他们送终?”
“就是这个意思。”
“油坊是哪年办的?”
“应该是,好像……”
“说不出来是吧,其实油坊是你父亲创办的,那时你是不是还小,不懂事。”
“那又怎么啦?我后来不是长大了吗?整个管理都是我在负责。”
“早期钱是你父亲投入的,设备都是他出钱买的,对不对。”
“他的钱也是我的钱。”
“他的钱是你的钱,你的钱是不是他的呢?”
“他迟早是要死的,他死了,谁敢来拿走?”
“你错了,他的钱是他的,他活着就是他的,他确定要给谁,立下遗嘱,给谁了那就是谁的。”
“他不敢。”
“他自己的钱,他怎么就不敢啦?”
“他大字写不来一摞,怎么立遗嘱。”
“他不立遗嘱,那也不能说全都是你的,你还有弟弟,和你母亲。”
“我母亲?她没有。”
“为啥没有?她不是你家里人吗?”
“有我负责她的生养死葬就行。她什么都不要。”
“现在你养她啦?”
“她能吃能动,不到时候。”
“那你亲弟弟呢?他满十八岁了,跟父母干了好几年,他也有份呀。”
他最后蛮横说:“这是我家的事,外人管不着。”
给童副厂长的情况报告内容差不多了。邢毅说:“好了,我要去第二家了。”
走到门边,看见望传帮急匆匆走来,一块石头在路中间,弯下腰就去搬开。邢毅就赶紧迈步走开,心想可能是来找儿子,且看他父子俩怎么说话。
邢毅在房子拐角背后站定,伸出半边脸,可以看见望传帮的举动。
望传帮站在门口说:“我去看榜了,油坊登在你的名下,凭啥要这样做?”
儿子说:“我不这样做,那还能怎么样做?”
“那油坊是你的呀?”
“今天不是,那以后呢,总有一天它就是呀。再说我这样做,还不都是为你们着想。你们什么都不懂。”
“你想要独吞油坊,我还没有死,就是死了也不会给你。”
“你再吵吵也来不及了,已经公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