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礼气冲冲从院南嚎到院北“陌九她中期擢考别想在我这儿过”,我止不住为她担心。
长安城是虎狼窝不假,可也从不养闲人。
我左右打点,终于安排她当了暗卫。
我向大司礼司学保证,高抬贵手放陌九一马:“以后这种错误,她绝不再犯。”
“殿下好大的口气,陌九目中无人以下犯上还能轻饶?”
“以后群起效仿,难道殿下收拾烂摊子,说来说去还不是辟雍背锅?”
“祁连保证,以后她若再犯,祁连自去陛下面前认错,绝不牵扯辟雍。只求大司学大司礼看她年龄尚小,也看陌府和大司武面子,此次饶过她。”
就这样,大司学考虑再三,勉强应承下来。
大司礼倒是想不依不饶,可大司学都答应了,也只能看他的面子。
陌九去做了暗卫,我仍不能放心。
她武功是我教的,什么路数我自然清楚:敏捷但缺力量。
碰到一般对手轻松应对,但难以招架强手。
所以在陈统领到辟雍前,我拦住他,希望能把陌九安排在我身边。
深夜,统领脸上蒙着黑布,“卑职无法插手,全凭陛下安排。”
他铁面无私出了名,我早料到这一回答,但还是不死心非要走这一趟。
安排过来的是郑龄,他也不知陌九被安排去了哪里。
我再见到她,她和祁盛一起。
两人齐齐从马车顶上摔下来,无所顾忌的玩笑打闹。
我,心中不畅。
幼时被夺走名字的记忆又涌上心头,反反复复闪过同一个念头:
祁盛你又来抢我的东西了吗?
祁盛,你又来抢我的东西了吗?
为什么?
你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
为什么我的,什么你都要抢?
那陌九,陌九,你呢?
你会抛弃我吗?
很多人,弃我而去。
你也会同他们一样吗?
我不能不担心,因为我拥有的不多。
一个人有很多朋友,她就不担心失去一个。
一个人只有一个朋友,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和他们一起坐进马车,我不能不担心。
我不能不担心,祁盛他什么地方都比我优秀。
家世背景,性格外貌,待人接物。
他样样拔尖,所有人都喜欢他。
而我,和他比起来,只是阴暗世界里的爬虫。
只能凭借刻苦读书,凭借学业,才能在父皇面前搏得一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