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亲戚平时没什么往来,这会儿倒是来表演亲戚情深了,他们打什么主意刘小翠一清二楚。
村长见这么多人往堂屋里挤,李大夫和李采儿都被他们挤到了一边干着急,
他大喝一声,“嚎丧的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要嚎等大夫弄清楚缘由了再嚎!”
“一个个光打雷不下雨在这演什么呢?要是耽误了事我挨个找你们算账!”
哭丧的罗家亲戚们一下子噤了声,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在村长极具压迫力的眼神下起身退出了堂屋。
村长走进来问道,“李大夫,能确定他们四人的死因和大概时间么?”
李大夫道,“死于中毒,罗富贵刚咽气不久,其他三人大约在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就已经死了,我和采儿正在查毒物来源。”
村长心里顿时一咯噔,不自觉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刘小翠。
毕竟刘小翠与罗家因和离的事闹过一场,且人又是在刘小翠这里出的事,于情于理她都是最有嫌疑的那个。
刘小翠神色如常,平静的说,“村长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一定配合。”
小草一脸担忧,想开口替她解释几句,刚准备开口便被杨晚拽了一把,
她凑到小草耳边小声道,“既然出事的不是刘小翠母女,咱们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就是,村长和李大夫他们会查明缘由的。”
话落便拉着小草找了个角落待着。
小草一向听杨晚的话,闻言便没有坚持。
村长听刘小翠这样说直接问道,“你今日可有在家中?”
刘小翠摇头,“没有,我一早便去作坊上工了,清理作坊废墟,作坊管事那里有我上工的记录。”
村长又问,“你中途可有回过家?”
“没有,我今日一直在作坊没离开过,直到下工时间才回来,今日一同去上工的许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村长稍微松了口气,这么说罗家人出事的时候刘小翠并不在场,
她上工这事也做不得假,因为随便找一个今日同样去作坊上工的人就能问清楚,
但刘小翠不在家并不代表下毒的人不是她,因为她也可能提前将毒下到粮食里。
最终如何还得等李大夫查验完罗家人吃的这些东西才能下定论。
良久之后,李大夫查到了鸡笼上挂着的食槽里,
里面还剩一些喂鸡的碎草,李大夫将草捧出来铺在地上仔细辨认,
终于察觉到异常,他捡出一片碎叶闻了闻,还用舌尖探了探味道,随即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毒物竟是这个!”
村长连忙走到李大夫身旁问,“罗家人是吃了这个死的?”
李大夫摇头道,“不是,罗家人到死前就吃了桌上摆着的那一桌子鸡,而那些鸡死前吃了这毒物,”
“这毒物叫黄藤,俗称火把草,山上长得有,全株都有毒,其实也是一种药材,不过用之前需要炮制去毒性,”
“这东西确实容易被牲口误食,不认识它的村民割草的时候也容易将它一同割回来喂鸡鸭,”
“若是少量又有其他草料的稀释,鸡鸭和牲畜并不会有太大反应,”
“若是多了,或牲畜和鸡鸭恰巧吃到含黄藤较多的草料就会中毒,中毒深浅就看吃了多少黄藤进去了,”
“且若鸡鸭或牲畜死了,主人家大概会以为得了急症或是遭了瘟病,不会想到这小东西上。”
村长问道,“人吃了中毒死掉的鸡鸭也会跟着中毒?”
李大夫点头,“这是自然,别说是中毒死掉的鸡鸭牲畜,便是得病死掉的也不能吃!”
“中毒死掉的鸡鸭牲畜,毒素会残留在它们的肌肉内脏和血液里,人吃了自然也会中毒,”
“得病死掉的也是同样的道理,也有人舍不得扔掉吃了的,运气好没什么事,或者小病一场,运气不好便同罗家这几人一样了,”
“这………”村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有些替罗家人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