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院判脸色黑如锅底,差点没控制住甩袖离去。
秦氏继续仿佛看不见许院判的脸色一般,吩咐竹四道,
“竹四,去将药包好!”
竹四垂着头,小心翼翼的上前,“院判大人,小的得罪了。”
随即将药包从许院判手中拿了过来。
秦氏道,“许院判莫要生气,本夫人这么做也是有缘由的,”
“为我儿治病的那神医师徒不见了踪影,临走时就配了这么些药,用一包就少一包,”
“找不到那对师徒,我儿又没彻底康复,这药是万万不可浪费的,还请许院判能理解,”
随即话锋一转道,
“不过,若我儿彻底康复之后,这用剩下的药给出去一两包也不是不行。”
许院判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齐夫人说的有理,是老夫冒昧了,”
“除了这药,那位大夫可还有别的疗法?”
齐怀安便又仔细将温泉配合针灸的方法说了一遍,还特地强调说必须扎疼,不然没有疗效。
“齐公子可否让老夫看看后背?若针眼的疤痕未消,老夫兴许能判断出穴位,从而复刻那位大夫的针法。”
“来人,替本公子宽衣!”
竹四上前,小心脱掉他的衣服,齐怀安的后背露了出来,
许院判眼前一花随即便觉得头皮发麻,
齐怀安的后背密密麻麻全是细小的针眼,红点遍布整个后背,若有密集恐惧症,恐怕看了立刻便会晕倒。
这哪里是针灸?这简直就是凌虐!
“………”
“如何?”秦氏见许院判沉默,着急的问,“可能复刻出来?”
许院判一言难尽,半晌憋出一句,“真是高深莫测的针法,老夫尽力一试!”
作为资深又专业的大夫,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施针之人的手法,
齐怀安的后背除了几个伤身的穴位,其余不痛不痒的地方都被扎了个遍,
施针之人不像在治病,倒像在泄愤!
这其中有几处能起疗效的针法,但更多的是毫无章法的乱扎,难怪齐怀安说疼,不疼没有疗效。
许院判心情大好,嘴角也翘了起来,别的不说,这针法他必须能学会,解气!
“许院判可尽心着点,我儿已好了大半,若是在你手里又严重了,齐家可是要讨个说法的!”
秦氏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话里话外威胁了一番。
“这老夫可担待不起,齐夫人若不放心老夫,可再寻别的太医过来一同诊治。”
秦氏终究没再说什么,毕竟太医院院判已经是太医院内医术最高的了,
再寻别的太医过来,也是听从院判安排,完全没有必要。
齐怀安的病由许院判接手后,秦氏便没再惦记师徒二人的事,
齐青云知道以后,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也没再继续追查师徒二人的行踪,
他如今有大事要办,太后已经对建州出手了,
运往那边的军饷和粮草得想办法截下来!
如此,杨晚和张义突然失踪这件事终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