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便宜不占傻瓜蛋。元之夕心安理得了。不过在挑衣服的时候,元之夕看到店橱窗模特身上露肩的短袖紧身上衣。元之夕脑海里没来由蹦出昨天佘一冉在群里的那句话:“要么是你身材不够好提不起人家的性趣……”元之夕下意识去寻牧延清。牧延清对逛女装没兴趣,轮椅停在休息区,牧延清在休息区低头点手机,一副只等付款的样子。元之夕晃了下脑袋,把佘一冉的屁话甩出脑子。牧延清看她的眼神一直是纯粹的,怎么能用佘一冉的屁话套牧延清身上!这思想太可耻了!元之夕最后挑了件样式和价位都中规中矩的白上衣,刚好搭她原本的长裤子。这里的生活节奏不紧不慢。从商店出来,牧延清又带元之夕去尝试商城附近新开的售卖氮气咖啡的咖啡厅。元之夕刚吃完烤鱼,嘴巴黏糊,想着冷萃的爽口,元之夕单手提着装了脏衣服的购物袋,笑问:“你刚才就在搜这个吗?”“不是,”牧延清说,“我在计划接下来的行程。”元之夕哦了一声,没过脑子地来一句:“没事啊,我觉得这样随便走随便逛也不错。”从来都是要做精密计划的牧延清问:“这样不会觉得浪费时间吗?”“在这么美丽的地方。”元之夕仰头看万里无云的天,感慨万千:“每一分钟都是享受,怎么可能是浪费呢?”牧延清坐在轮椅上,想和元之夕说话,想看一看元之夕,都必须抬起头才能够得着。此刻亦是如此。元之夕仰头看着还染着落日粉红的天际,牧延清仰头看着元之夕。这一瞬间似乎定格住了。——他们沿着湖海逛半圈,元之夕尿急,找不到公共厕所,两人便回了酒店。依旧是隔壁连着的标间。元之夕把脏衣服搓洗干净,挂在窗边待干。把今天拍的素材全部整理好,安静下来后,脑子总会胡思乱想。这里上不了百度,元之夕谷歌了一下,去找“奥斯陆的挪威语发音”,反复听上几遍,都觉得和牧延清讲的调调不一样。是自己记忆混乱?还是牧延清表演技术不行,发错了音?元之夕支着脑袋胡思乱想。好死不死,手机提示音疯狂作响。是渣女佘一冉在群里甩了一大串吐槽,也可以说是秀恩爱的吐槽。“我他妈今天被那个186的小奶狗隐晦告白了!”“怎么办啊,我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啊,我只是喜欢他床上功夫了得,动力小马达,不对,扯远了,我是说!”“我他妈被他苏到爆的法语告白了!”“他以为我听不懂啊是不是!臭小子!”“他是没好好了解我吗!”“老子在法国待了两年啊!”“他的法语好酥啊,他用法语说,说他好喜欢我,喜欢我的眼睛、喜欢我的微笑、喜欢我对他的关心照顾,他妈的……”“我问他他在说什么!他居然骗我!说他在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我坏话!”“这臭小子!”“对了,”一通吐槽后痛快的佘一冉才想起要关心下有没有被割掉腰子的元之夕,“夕夕你那边如何了啊?”元之夕噌地从床上坐起来,刚还胡思乱想得的脑子一下打了结。佘一冉在群里狂艾特元之夕。辛小乙也来捣乱:“元之夕你不会真被抓去割腰子了吧?”元之夕按下意乱心烦,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复她们:“这里消费很高。”佘一冉和辛小乙:呵呵。——元之夕失眠了一整夜。辗转反侧。魔怔,仰卧起坐,反复起来去听ia女音发的那声挪威语“奥斯陆”。越听越瘆得慌。直到次日在餐厅和牧延清碰面。元之夕顶着黑眼圈,目光跟着牧延清,牧延清到哪里她目光就跟到哪里。牧延清被元之夕今天稀奇古怪地举动和那双黑眼圈整懵。牧延清给元之夕递了热牛奶,以为元之夕是认床睡不好。元之夕还盯着牧延清看。牧延清无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真有话要说,还是一肚子的话。“那个,”元之夕喝了几口热牛奶,先压压惊,才开口提自己的小要求:“你能不能再用挪威话说一遍‘奥斯陆’呢?”牧延清还准备给元之夕续杯热牛奶,听到这提议,手在空中停了两秒。元之夕眼神不放过牧延清。牧延清的表情管控满分,元之夕捕捉不到牧延清的异样。牧延清把手放下来,没急着开口。元之夕以为他会拒绝。